所以詹轩不太想把人往死里得罪。
被天子下令处决与被他折磨至死之间,明显后者要更招人恨。
谷鸢当然不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
看到詹轩过来,她只平静的看了一眼,便又靠在墙上继续发呆。
来人是詹轩……
上辈子也是他!
不过上辈子皇帝是让詹轩讯问她和谢琥流落在西祁时发生过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要证明谢琥没有变节。
前前后后折磨了她近一个多月,后来谢琥把她接出去后,她大病了一场。
那段时间,谢琥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疼,倒是挺照顾她的……
算是他们两人不多数,还算温情的时候。
想想也蛮可笑的,这种涂在尖刃上的蜜,她那时候居然也甘之如饴。
看见谷鸢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詹轩冷笑道:“知道自己为什么落到这吗?”
谷鸢看了他一瞬,不由轻笑出声道:“接下来大人会告诉我,在这个地方,想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用吓我了,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个柔弱女子,什么手段也经不住,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到她这样子,詹轩反而有些恼了!
他有一种在被人轻视的微妙感。
但不论如何,谷鸢愿意招供总是好的。
詹轩命人把谷鸢拖到了刑讯室。
然后当着她的面,把一个犯人拖了出来,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看到这情况,谷鸢眼眸动了动……这和上辈子不太一样。
上辈子她一进这里,就被上了刑。
不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会打她。
特别特别可笑的一件事,便是后来谢琥想正经给她一个名份的时候。
她受过刑讯,也成了众人反对的原由之一。
可这件事,由得她自己选吗?
皇帝怀疑儿子可能投敌了,却把她拉来一顿暴打,她还没地说理。
谷鸢一脸死寂的看着詹轩命人动刑,心里其实很绝望。
她努力了好多次,每次总会在一些紧要关头,突然被人拖回更不堪的境地。
她真的觉得好累!
如果说之前落在谢琥手里,她还会想如何周旋,那现在落到这里……
谷鸢基本已经绝望了!
被詹轩收拾的犯人,这时候早就有些受不住了。
一个大男人,哑着声音恳求:“我什么都招,只求速死,大人慈悲,赐我一死吧。”
詹轩不禁冷笑:“到了这里,死不死的,可由不得你自己。”
说完,詹轩又看了谷鸢一眼道:“谷娘子,你明白了吗?”
谷鸢淡淡笑了一笑道:“明白了。”
她能不明白吗,上辈子,那一个多月里,这些人把针一根根的从她的手指里钉进去,又拔出来……
这还是詹轩说了一句:“毕竟也是皇子的女人,多少还是要留点体面。”
他们才没有给她更暴虐的手段。
最少用的刑罚,不会给她留下长久的伤痕。
可是痛楚却是一点也不少!
谷鸢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微微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