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看了谢琥一会,轻笑出声道:“殿下,你为什么还不明白?”
“就算我与池愉分开,就算他把我休弃,我也不一定需要回头找你的呀。”
“就像之前,我在桑田学院当教习,我就觉得很好……我只是想能好好活着。”
“而和你在一起,随时可能会死,是随时可能会死,你明白吗?”
“你现在看我顺眼,你愿意留着我,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人相看两厌,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甚至可不用相看两厌,只要你没那么喜欢我了,你就会想到现在为我的付出,全是不值得的,你该杀了我,才能洗掉这样的羞辱。”
“到那时候,你就会杀了我,或着念着一点旧情,你不会亲自动手,但你会漠视别人动手。”
谢琥看着谷鸢,眼眸里有一种他都不理解的悲哀。
他知道自己应该打断谷鸢说的话,因为这些言语,比什么都让他难受。
可是他却还是听完了,甚至在听完后,还笑了笑,只轻声反问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谷鸢看了一会他,很平静,很平静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去想你,但事实上,你就是这样的人。”
“很难过,对不对,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和魏氏的新婚之时,我那时候还是喜欢你的,最少还是有一点点幻想。”
“你许诺我,让我住在你的院子里,不用向魏氏晨昏定省,伺候衣食,只用在你的院子里过日子,什么都不会变。”
“可是新婚第二天,你就让我给魏氏请安……而且,那天魏氏让我给你们值夜,你也没有反对。”
“我知道,你当时想,那是你的正妻,只要不过份,你应该给她基本的尊重……”
“可是在那天,听到魏氏和你嬉闹的时候,我就很难受……”
“有很多事,很多事……在离开你府上的那二十来年中,我基本快忘记了,毕竟老来多健忘。”
“我记得最多的只是阿和的死,但其实我也记得,自己流过很多次眼泪的,被磋磨的病过好几次。”
“我理解你说的要尊重正妻,所以我很少会再去指责你什么。”
“但是你怎么会觉得,经历过那些以后,我还会对你有幻想?我怕死的。”
谢琥看着她,恍恍惚惚的想起了很多往事,突然道:“所以你说如果要和我在一起,就只能当我唯一的妻……”
“因为我知道你做不到!如果你真做到了,最少我也不用去面对那些阴狠而有手段的名门贵女,我真的怕了,殿下。”谷鸢声音淡淡的。
其实她说这些,都是在敷衍谢琥。
要知道皇帝是什么人?
他是把一群人尖子都磨平的制衡高手。
这样的人对儿子居然沉迷女色,已经很不屑了。
要是还能允许儿子娶她这么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来给皇室抹黑……
谷鸢是打死都不信的!
只是之前她一直担心把皇帝惹急了,皇帝会把她给杀了。
池愉求的赐婚,算是救了她一命,变相在皇帝面前把她给保住了。
现在谢琥对她的纠缠,确实让谷鸢感到有些麻烦。
但她还是感激谢琥刚救了她,所以愿意哄着他一些的劝道:“殿下,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