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和他们的孩子,就一直住在这里,没有得到过一天好的照顾。
或许是因为那天酒意将散未散,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虽然看出谢琥神色很不好,但池愉也不想安慰他,只是冷着脸道:“刘铭不肯说。”
“会不会已经出事了?”谢琥的声音有点哑。
池愉听了就很想发火,但是看了谢琥一眼,见谢琥眼眸里有些泛红,终是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能做的,该做的,我一直在努力做……但究竟怎么样了,这根本没办法推测,他们已经疯了。”
池愉这种就事论事的态度,激怒了谢琥,他伸手就给了池愉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过后,谢琥咬牙切齿道:“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池愉垂着眼眸,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谢琥望着天际道:“刘家旗下的宅子,庄子,你肯定都找过了,还有没有什么荒宅之类的?”
池愉似刚回过神:“与刘家相关的,在衙内资料能找到的宅子、庄子、铺子,合计有一百一十六处,在本县的只有八十七处。”
“这八十七处,我都翻过了……我之前一直认为他不会把阿鸢运出城,现在却不是很肯定。”
谢琥皱了皱眉道:“如果真运出了城,那范围实在太广了。”
“那天,阿鸢是早晨出事的,但我是黄昏下值后才得到消息,这中间隔了近四个时辰,要运一个人出去,足够了。”池愉平静的分析道。
“但之后,我问过守城门的兵士,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队伍出去,而且他们把阿鸢运出去,途中的变故太大,其实不如藏在本县。”
“最奇怪的是,我本来以为他们绑了阿鸢必然是为了与我谈条件,可是却一直没有收到他们这方的一点信息。”
“所以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他们只是为了让我自乱阵脚,只要我乱了,他们就能办成一些事。”
“二……”
谢琥不想听,烦躁的打断:“我不关心这些,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想好怎么救阿鸢?”
池愉沉默了片刻,最后说出了四个字:“我还在想。”
气得谢琥好想打死他。
谢琥干脆转身去地牢了。
刘主簿已经被上过了一轮刑。
谢琥亲随里最擅长刑讯的十三,正在冷笑着问道:“还没想好呢?你知道行刺郡王是什么罪吗?”
“用你们这些人常说的一句话讲,罪该万死!可人就一条命,你根本死不了一万次,你说……这可怎么办?”
“是让你的亲友来凑一凑,还是给你捅上个一万刀?”
刘主簿已经被先抽了三十下铁鞭,痛得全身都在颤抖。
十三吹了吹手里的铁鞭:“我这都打累了,刘主簿你还是自己招认了吧,也免得哥几个受累,是不是?”
刘主簿满嘴是血的质问:“我没有行刺郡王,你们是构陷,天日昭昭,就不怕报应吗?”
十三冷笑道:“呵,报应?我先来说说,你都干过什么。”
“随便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你刘主簿的大名了。”
“元光二十四年,你路经春彦村,见一农家小妇人生得美貌,便把人掳到一侧,成就了好事。”
“事后,你家里只给了一百两银子,便说是买妾之资,这妇人不堪受辱,后在你府上投井而亡。”
“她是自杀的,有好日子不愿意过,能怨我吗?何况是她家人把她卖进府里的,要怨也该怨他爹娘。”刘主簿狡辩道。
十三狞笑道:“是啊,你砸了四百两银子,让他们家把尸体领回去……心里是不是还想着真晦气,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