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心里暗骂范老七不打听清楚就乱惹事,面上却只能道:“那让人给你捡起来就是,不还在这吗?”
地上满是湿淋淋的残雪,这绒花掉在里面,全都泡的赃兮兮的。
谷鸢只看了一眼,便很嫌弃的摇了摇头道:“我是做吃食的,让他弄脏了的东西,还怎么要?其他客人看到,会犯恶心的。”
“你们别得寸进尺。”范老七怒了。
池愉看了游巡检一眼道:“你就一直是这样息事宁人?难怪纵得此人,敢在街市上如此欺人。”
说完,池愉理了理衣袖道:“我们不惹事,只想在这里好好做生意,但也不能怕事,否则只怕以后会没完没了。”
池愉这话说的不客气,近乎是在骂游巡检包庇范老七。
游巡检没品出来,却也觉得味不太对,不由肃着脸道:“还用你来教爷做事?”
说话的时候,又有一行人挤了进来,为首的是包大点。
包大点一看情况,便明白了,不由皱起了眉。
以前包大点带过游巡检,所以游巡检一看他,便客套的唤了一声:“师父。”
“看什么热闹,散了吧,有什么事回游巡司再说。”包大点说完,便推着游巡检在前面带路。
他身后的人,也十分机灵的一把拖住范老七道:“你也别走,有啥事,回巡检司说清楚。”
谷鸢一看包大点来了,不由就压着声音与池愉道:“你请来的?”
“不算,我想着你一个女人做生意不容易,未免有屑小打扰,便与包大点说了一声,希望他有空的时候,来这里巡一圈,便也打消了那些屑小的念头。”
池愉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他还来撞了一个正着。
免得被人看热闹,所以池愉也带着谷鸢跟着包大点一起走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包大点压着声音询问游巡检道:“你没得罪人家吧?”
游巡检赶紧摇了摇头,也轻声问道:“这谁家公子?”
“什么公子,这是池推官……他是前科的状元,前程不可预计,连郡守大人都对他另眼相看。”包大点小声道。
说完,包大点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游巡检啐道:“你也不张开眼瞧瞧,这是一般人吗?这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你也敢得罪?”
这一声,包大点故意骂的有些大声。
池愉听到耳里,知道这是包大点在变相的为游巡检说情。
范老七也听见了,他立即心下一沉,猜想池愉只怕是个举人……
那到了巡检司还能有他好果子吃?
他自己值几斤几两,范老七还是有数的。
所以他立即认怂:“我肚子痛,我肚子痛,我也不计较你打我的事了,这绒花值四百九十文是不?我愿意认赔,我赔你们五两银子,这总行了吧。”
池愉却摇了摇头道:“不行,等巡检司处置吧,一切要秉公办理。”
范老七心里把池愉来回骂了几遍,觉得这人也忒无耻了一些,硬把仗势欺人,还说的这么理直气状。
池愉倒无所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对待范老七这种小人,一定得一次打得他痛,让他以后再不敢伸爪子才行。
否则只有千日做贼,何来千日防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