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为什么要躲着我?”
裴圳声音不大,却字字像敲在了杨氏的心尖上。
杨氏脸色绯红的垂着头,半晌后,才声音细微的说道:“我没脸见你。”
“那天我们两人都喝多了些,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裴圳的话,还是没让杨氏缓过来。
良久后,裴圳突然正色道:“若是你这么放不下的话,我愿意娶你,你愿意吗?”
“不用,不用……裴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氏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可我是这个意思,你我相识也有二十几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说出的话,必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最后,裴圳一字一顿道:“你也思量清楚再回我,是嫁,或是不嫁,我都尊重你的意见,但是……”
“我希望你考虑来的时候,不要有太多其他的顾虑,而是想一想,你自己心底的意愿,还有未来的生活。”
说完,裴圳放开杨氏,向她长揖了一礼。
之后他便离开了。
看着裴圳远去的背影,杨氏脸上的红潮才渐渐退去。
她比裴圳小几岁,年少的时候,她确实喜欢听他读书的声音,但也只是如此。
她自嫁人后,夫君谷兴待她很是不错,她也享受这样的生活,从来没起过二心。
一直以来,也把裴圳当成半个兄长看待。
加上两人没有血亲,为了避嫌,她甚少与他往来。
更没有因为裴圳在金山当县令,而想去与他套近乎。
两人在金山几次见面,全部是因为谷家或是谷兴。
可是谷鸢走后,她太寂寞了。
所以那年裴圳过来给父亲送年礼的时候,她忍不住留了他一起用饭。
席间两人略喝了几杯酒。
那酒是谷鸢走之前埋在家里的。
喝起来甜滋滋,满是花香,她完全没想到后劲那么大。
两人到后面都有些泛起了糊涂,居然便这里糊里糊涂的成就了好事。
酒醒以后,她简直羞愤欲死,只能对裴圳连声说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便再不敢说其他的了。
当时裴圳也是一脸的尴尬,似乎也问过她,要不要他负责……
可是这句话只让她觉得更加羞愤,酒是她拿出来的,饭是她留他吃的……
怎么看都是她在算计他负责一般。
所以她根本没脸同意,连声拒绝了。
后来他时常给她写信,什么内容都有,多半是闲话家常。
而她基本不敢回信,也不知道裴圳在想什么。
今天裴圳又提出要娶她的话……杨氏只觉得更加羞耻。
这种羞耻感让杨氏有些魂不守舍,最后还是在柳莲娘的牵引下,才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中。
她回来的晚,韩氏比她还早些到家。
看到她这副样子,韩氏几是要惊掉了魂魄,连声问道:“大嫂就这样的人,你和她计较什么,怎么把自己气成这样了?”
闻言,杨氏越发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