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闻言作势又要哭。
池愉却没有放过她,沉声道:“你偷拿了我的银子给二哥还债,害得我差点没路费去都城赴考,你知道错过一次大比,得再等三年吗?”
“反正你赚钱容易,随便干点什么都比我和你爹赚的多,也比我们轻松。”吴氏回的理直气壮。
闻言,池愉忍不住讥讽的笑了笑道:“呵呵,你想没想过,我赚的银子,也不是水冲来的,那是我风里来,雨里去,甚至去山上捕蛇、猎狼,一点点用命拼来的。”
池怀也在一侧道:“老三,你别和她吵了,今天我也问一句,我和老三是你亲生的吗?”
这话吴氏如何受得了?
她心里,她可对三个儿子都是不错的。
虽然分家的时候,确实有些偏向老二池忆了一些,但她也没想到两个儿子心里怨气这么大。
吴氏嗫嚅道:“你们这叫什么话,你们俩现在不是好好的,三儿还当上了教谕,你不也置上了田?”
“老二是多拿了些,他要以后有出息了,还不是会帮扶你们兄弟,又不是给了外人……你们何必这样没完没了。”
池愉看到也渐渐有些村人聚了过来,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回家再说。”
吴氏不敢再啰嗦,跟着儿子们就往家走。
路上李春娘看了一眼谷鸢,见谷鸢娇娇俏俏,十指纤素,立即心里就生了嫉恨。
她忍不住道:“三弟妹真是好福气,看身上衣裳,才制的吧。”
“还有这皮肤,嫩得像能掐出水来,用了什么脂膏涂的?啧啧啧,还有……”
听到她一直在没完没了的念叨,不只谷鸢有些烦,池愉也不悦的瞟了李春娘一眼。
吴氏本来已经安静了。
听着听着,她也跟着嘀咕:“谁家媳妇儿比婆母过的还体面?”
“人家都是媳妇儿熬成婆,我这倒是与人不一样了,当了婆婆,还得熬,反是媳妇儿,不用熬,就开始享福了。”
一听她出声,李春娘瞬间没空搭理谷鸢了,反是诘问吴氏道:“要说享福,谁有二弟妹享福。”
“嫁过来,不只要在娘家对面置宅子,还要请三个舅母过去伺候她,听说她就是烧水都要分两个人伺候。”
提起陈松筠,吴氏立即就像个锯嘴葫芦,满心都是后悔。
只觉得这世上的高枝,就没有一个好攀的。
说陈松筠家世代清贵,多出读书人,算是本郡名门,可这姑娘明明是懒得不行。
若是说让她下个厨,那还得分出几个人伺候她。
一个切菜,一个洗菜,还要单独寻个人来烧火。
陈松筠不过是把菜往锅里一丢,翻炒一下,便是天大的辛苦了。
这个老二的媳妇就不说了,老三家娶的这个,也是个祸害。
一成亲,谷家就生出那么多事。
偏她生得还好,把自家的儿子,勾的是五迷三道,就是休了还要再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