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得极大,不过一夜之间,便在清宁县里传扬开了。
新任的县令还没有赴任,本来就是由吴县丞暂理一切事务。
现在连他也死了,衙门里的几个主簿与县尉谁也不敢管这档子事,直接便使人快马报给了郡守韩秋明。
韩秋明闻听清宁县几个月之间,县令、县丞先后死去,立即也坐不住了。
当即他便遣了一位刘推官带着几个随从过来审理此事。
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邹氏心里有些慌,便想趁着没人,收拾几件衣裳,先回娘家避避风头,没曾想,还没出门,就又被请了回去。
因是有吴老太爷首告,秦氏已经下了狱。
谷鸢知道后,想起上次见面时,秦氏的亲和,不禁与池愉商量道:“我能去瞧瞧秦氏,帮着她打点一二吗?”
“你倒是心肠慈软,去吧。”池愉眼皮都没撩,平静的应了。
看到谷鸢的时候,秦氏很意外。
而秦氏居住的环境,也比谷鸢想像中的好太多了……
毕竟当了几年县丞夫人,又还没有定罪,多少还是有些照顾的。
谷鸢没敢带食物进来,怕有个什么,以后说不清。
她只私下拿了二百文钱给女狱卒道:“这点小钱就先寄放在姐姐这里,若是吴夫人有什么想吃的,您看着行个方便。”
女狱卒掂了掂手里的钱,笑了笑,客套的说道:“小的知道了,夫人放心。”
秦氏默然的看着这一切,直到女狱卒走后才出声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还帮我打点狱卒。”
“夫人不是说与我投缘,所以我便想着,总要来瞧瞧您,才对得起这缘份。”谷鸢温和的笑着应了。
说投缘,其实两人以前见面的机会也不多,现下更是有些相对无言。
谷鸢只能打起精神道:“夫人,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也可以说,只要力所能及,我必尽力而为。”
秦氏摇了摇头道:“我没做过,不怕他们查。”
她是真的不怕,否则在吴家父子逼迫她的时候,她就会认怂了。
其实她不是没有动摇过的……不过舍了半副嫁妆,就能让丈夫安静下葬。
只是想到吴家那父子两人的嘴脸,他们一直趴在他们夫妻身上吸血,直到现在,把他都给硬生生逼死了。
她只要想到这些,就不甘心再便宜他们。
凭什么?
所以她不认怂!
她和那对无耻的父子一直在死磕,甚至逼得吴老头真的出面首告了。
秦氏想到这里,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道:“等真相大白,污告我的人,自会受到惩罚,我只要想到这一点,便是呆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看见秦氏的笑容,谷鸢有些沉默的向她福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可是当天夜里却出了事,谷鸢洗漱完,便听到有人拍门。
池愉披着衣裳出去,一打开院门,就哗啦啦地涌进一队官差。
为首一人打量了一眼池愉,沉着脸道:“池谷氏何在?”
谷鸢这时候才穿好衣裳。
她走出来,应了一声道:“大人寻小妇人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