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谷鸢的许诺,吴氏心情好些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便开始和池愉唠叨:“三儿,你这是恨上我和你爹了?”
池愉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他是真不明白,吴氏究竟在想什么?
难不成她觉得不论她做了什么,他这个当儿子的,就只能老实的受着,只要有一点不满意,便是该天打雷劈?
池愉面沉似水,没理会吴氏的话。
吴氏只能继续道:“我也不是偏心你二哥,我给你大哥娶了媳妇儿,拜了师傅学手艺,你也考上了状元,这日子都能过,可你二哥,你知道他的。”
“他也是有才华的人,读书也是自小便看着好的,现在一直不得志,我和你爹总不能让他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是不是?有个得利的岳家,他以后日子好过,也能帮衬咱家,是不是?”
“怪就只能怪咱家穷,否则也不会为给你二哥讨个亲事,就闹得家里日子都这么难,其实人家姑娘也没多要什么,全是阳城常见的礼仪,咱们也不好太委屈人家是不是?”
虽然吴氏自己也没多喜欢二媳妇儿陈氏,但她可不好当着池愉的面承认这事,否则她岂不是成了做错决定的冤大头?
吴氏觉得,既然这儿媳妇都花大价钱娶回来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自己认了。
想到这里,吴氏不由又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做饭的谷鸢,心里有些后悔当初一时心软,没听二儿子池忆的话,把谷鸢给卖了。
毕竟若是谷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池愉也不会还去求这劳么子赐婚旨意,得罪了贵人,引得现在前程受损。
吴氏想到这里,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她是个村妇,也不太懂。
但从男人池林,和二儿子池忆商量的言语中,她就听说……池愉这个状元算是白考了,只怕这一辈子就一直在这教谕的位置上,不会再动了。
其实在吴氏看来,这县学的教谕也算是顶顶好的营生。
体体面面不说,风吹不上,雨落不着,一月还有几两银子的俸禄,年节还会发些米面帛布,当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可吴氏清楚记得,自己刚一说这话,二儿子池忆便一脸不屑的笑了,仿佛她说了什么十分可笑的言语。
就连池林也没好气的呵斥道:“短见!以三儿的年纪、长相、学识,还有性情,若是留在都城,肯定有机会成为高门贵婿,到时候再妥善经营一番,咱们池家才能真正的兴旺起来。”
想到这里,吴氏心里就止不住的发慌,若是让一家之主池林知道……宝贝儿子池愉居然是为了求得这么一个女人,才失了前程,只怕饶不了她。
毕竟当初池愉与谷鸢的婚事,她前前后后都在掺和,却一直没把这事收拾干净。
想到这里,吴氏不由看着池愉心虚的说道:“三儿,你打算怎么与你爹还有二哥……说你娶妻的事?”
吴氏期待两人最好能仔细对一下说辞,免得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