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什么关系,可你的租银没给我,我昨儿说给你退一半,已经是我仁善了,没想到你不识好,那我就一文不退了,谁收了银子,你找谁去……或着你就上衙门告我去吧,”白老大哼笑道。
屋主是白老太太,这租凭合同是与白老太太签押的,当时因老太太年岁大,也还让白老二签了一个押。
这两人现在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不反对她们住下去,只是白老大却是不依不饶……明显不打算让她们安生的住下去。
至于这朱中人,显然也不想再管事了,今儿会来,只是怕她们去牙行说道,来走过场平了她们的嘴。
果不其然,朱中人已经带着笑的撇清道:“我就是个中人,该帮你们的,我帮了,你说屋主毁约,我把人也给你请来了……现在有人就是要闹事,你们寻我也无用,不如去找衙差才是。”
白老二只抄着手立在一侧道:“两位娘子,之前契约写明了,不提前退租的哦,你们要住便住,退租却是不可能的。”
谷鸢冷眼看着他们两人,把他们的算盘看的明明白白。
这屋子的租银应该全数落在了白老二手里。
以前白老大也无可奈何,但现在老太太死了,所以白老大心有不甘,便想把她们赶出去,再重租一次,另收一笔银子。
而白老二自是无所谓,反正他不会退银子,要是她们自己不住了,白老大把屋子再次放租了,他也只管继续和白老大争产。
最后这宅子要是归属于白老二,他还能再从白老大处把这笔租银讨回来……左右怎么也不赔。
兄弟两人算盘都打的精明,只是可怜她们租到了这样一户人家的房子。
谷鸢不由气恼的说道:“行,既然屋主认这租凭,所以强闯我家的都是贼子,我们只管大棒招呼。”
白老大似笑非笑的看了谷鸢一眼,淡淡道:“小娘子,怕不是没打听过我们兄弟是干什么的?”
说完,白老大指了指那个被谷鸢踢了一脚的小厮,对另一个小厮道:“你且去报官,便说有人打了你兄弟,看看衙役会怎么处置吧。”
“这是在闹什么?”一个声音不徐不缓的传了过来。
谷鸢顺声望去,居然是池愉来了。
池愉还是如往常一般,只这样立在这里,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或许人真的是有气场的,而池愉的气场当真特别强,他这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一侧的朱中人便敛了笑意。
谷鸢还未答话,韩氏却先一步与池愉搭了话道:“池小哥,你来评评理。”
谷鸢怔了怔,这才醒悟过来,韩氏虽然知道她订过亲,也嫁过一回人,却只知道她嫁了一个池姓人家,但并没有见过池愉,只怕连名字也没听过几次……
至于现在两人能搭上话,只怕是因着冷二哥的关系。
看着韩氏急忽忽的把前因后果一说,谷鸢倒是不好再阻了。
池愉仔细听完,便看着朱中人与白老二,温和一笑道:“两位辛苦了,有什么事,我们会再寻你们的,现下就先回去休息吧!”
韩氏带着焦虑的质问道:“什么意思?怎么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