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谢琥冷了脸,孟燕娘不由又笑了起来,却没再说这事,反是认真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找你是有正事。”
谢琥这才敛了神色,做了一个手势,将孟燕娘请进了书房……
吴氏看着被打砸一地的铺子,哭天抢地了半晌,却无人理会。
好一会子,天都近黑了,池家的二郎池忆才得了消息,匆匆赶来。
吴氏本来正抽泣着收拾残局,此时看到儿子来了,不由又哭了起来,哽咽着道:“二郎,你看看咱家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池忆不由皱眉,并没有同情吴氏,反是抱怨道:“我早就说了,不要在这地方开什么铺子,你看看……就在县学附近,瞧见的全是我的同窗,害得我被同窗取笑。”
吴氏闻言不由越发委屈,眼泪滚滚而下。
池忆看得直皱眉,只得先去关了店门,没好气的说道:“都闹成这样了,你还不如早些关了,也免得再被人笑话。”
吴氏听了这话,只得委屈巴巴的哭道:“我有什么办法,你今年要去应举,马上就要出发了,这银子却还没个着落,我能不急吗?关了门,可就啥也没了。”
“本来要是咱们办这中元祭,听说里外里有订一千八百多套点心,算下来,怎么不得赚个十来两银子,你的路费也就尽够了。”
池忆听了这话,内心也是有些焦躁,不由问道:“老三呢?他就不拿点银子回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今年要上都城去准备明年的会试,只怕手里的银子还不趁手,哪里……”
吴氏正要帮池愉说项几句,池忆却已经暴躁的发作道:“不趁手就别去,他才几岁?再晚个三年下场又如何?”
“你去找老三要银子,他要敢不给,你便说要去衙门告他一个不孝,让县官夺了他的功名,也就不用再考了。”
池忆说的顺口,只是话音刚落,吴氏脸色已经大变了。
吴氏心里是最偏宠这个二儿子……只因小时候池忆像是三兄弟里最聪明的,她以为自己老了会依靠老二,自是待他好些。
便是后来三儿子慢慢表现出过人之处,这父母的心偏了,就拧不过来了。
但偏心归偏心,吴氏可从来没想过要往死里逼自己的儿子。
听听老二说的话,便是她是个村妇也知道,这不是朝死里逼自己的兄弟吗?
池忆看到吴氏脸色变了,心里暗啐了一口,但还是勉强陪着笑的哄吴氏道:“娘,我刚才也就是急疯了,你也知道,今年我要是考不上,又得再等三年。”
“我这年岁如何熬的起,今年要是考上了,咱们家的日子便大不同了,到时候你就不用这般操劳了,我多请几个婢女好好伺候着你,让你和爹也好好享一回福。”
吴氏听了这话,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却还是无奈的说道:“本来这店开了半年多,生意还行,最近才把开店的十九两银子给还上。”
“家里,本就将将只存了六两多银子,还被你媳妇儿要了三两去孝敬她爹,现下你要去应考,这店里又让砸成这样,重新归整一下,少不得又得花一两多银子……可乍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