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没看见他,便老实道:“而且这上面没有宫徽,以后变卖也方便。”
娟娘似乎有些诧异的脱口道:“殿下送的,你也要卖了?”
“殿下说过,最多两三年,就要放我出去的,到时候没有银子傍身,可怎么活……这个玉簪怕是能换十几亩地呢。”谷鸢的声音轻缓而温柔,可他听得刺耳极了。
谢琥记得自己当时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走了。
后来好像当天夜里再去找她的时候,不只把玉簪摔了,还把她压着狠狠收拾了一顿,腰上都被他掐出了印子。
在他心里,那时候她就是不配的……
可就因为她不配,他却还是动心,才更让他恼怒。
年少时表达感情的方式总是很别扭的,何况那时候,他也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喜欢……
“所以你就是一直在敷衍我,现在你还是自由身,便打算不用再应付我?”谢琥声音很低。
这话吓得谷鸢全身一颤,如果他认定这样……难不成,他又要对她有什么算计。
谷鸢抿了抿唇,最终带着几分哄劝的示弱道:“不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是喜欢过殿下的。”
“为了这份喜欢,我已经丢了一次命了,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去尝试……奢望不该属于自己的福份。”
谢琥突然有些暴躁的把谷鸢拽上了床榻,捏着她的脸颊道:“我允你奢望,你为什么就不能再信我一次?”
谷鸢怔怔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没有出声……
“殿下,殿下,快醒醒。”
谢琥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看着身边的谷鸢凑过来,一张瓷白的笑脸上,一个梨涡乍显。
他自己在左侧脸有一个小梨涡,所以看谷鸢这个单梨涡,总是特别顺眼,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她的梨涡,方才声音淡淡的问道:“起这么早干什么?”
“虽然不用当值,也不能一天到晚总睡着呀,咱们起来收拾一下屋子也好呀。”谷鸢笑眯眯的应道。
那是章和十五年,他正被圈禁在宗正寺,满心都是怨愤,听了这话,忍不住冷笑道:“哼,反正我会投胎,有爹养着就够了,干什么活?”
“那也要把被子晒晒,你老睡着不动,腰都变粗了。”谷鸢带着笑意的打趣他道。
听了这话,谢琥不由怔了怔,伸手就把她拧过来,没好气的说道:“反了天了,是我腰粗了,还是你胆子肥了,敢这样和我说话?”
谷鸢却不害怕,她那时候胆子是真的肥,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伸手挠了挠他腰上的痒肉,弄得他身上一阵酥麻,忍不住又把她压制在了身下。
两人四目相对时,谷鸢看着他撒娇道:“我错了,我错了,殿下,快放开我,我还要收拾被子呢。”
谢琥却是不松,反而转身把她摁在腿上,哼笑道:“还敢不敢挠我痒?”
谷鸢没回话,只是又伸手开始挠他。
气得他伸手就对着她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再闹呀,再闹我就打你屁股。”
他觉得自己打得不重,可是谷鸢却瞬间敛了笑容,也是这样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谢琥记得自己当时看到她神色,心下就有些后悔了,只能抱紧她哄道:“小青雀,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