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说到这里,还笑了笑,声音温柔的道:“反正,从来都是这样,你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你还在怨我?”谢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谷鸢心中冷笑,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只淡淡道:“我不想怨,是你提醒我的,你指责我不求你?求你有用吗?”
“你要成婚时,我求你除了我的罪籍,放我走,你不也没答应吗?”
“魏氏第一次磋磨我的时候,我求过你,我说很难受,能不能让我避开夫人,去郊区的庄子上过日子,你说忍忍就好了。”
“后来我也求过你,说你别来找我,每次你来了,魏氏都会更恨我一点,只想着磋磨我,你也没理会。”
“我刚怀上孩子的时候,我再次求过你,我说魏氏不可能允许我这样的身份生下你的庶长子,你让我走吧。”
“我的孩子就是个孤儿,都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留在府里,我们母子迟早会死的……你不也没理吗?”
“每次求你,你都说我是以退为进,逼你要名份,呵呵,我敢求你吗?”谷鸢一句句的数落着谢琥,看着他脸色渐渐苍白,内心总算有了一点点异样的快感。
可是这样的谢琥让她觉得既陌生,也可怕!
她这样闹,他居然都没有发作,谷鸢并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可怕……以他那般暴躁的性子,能容忍她到现在,只怕越发不可能轻易放弃。
好半晌后,谢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谷鸢拉进怀里,抚着她的长发道:“骂够了?我就一句话,你就这么多在这等着我……”
闷热的厨房里,一时陷入了冗长的安静,还是茶吊子响鸣了,谢琥才松开手。
一得到自由,谷鸢赶紧手忙脚乱的把火熄了。
她冲了茶饮,刚放下茶吊子,谢琥又把她给搂了过去。
谷鸢挣了挣,失败以后,只能软求了一句道:“别这样,热!”
谢琥却说道:“那咱们回别苑,我别苑里有冰鉴,睡着不热。”
“你家里,我让阿拾过去传话了,就说你这几天在铺子上忙,不回去了。”
谷鸢闻言不禁讥讽道:“你这是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嗯。”
谢琥得意的笑了笑,还伏身轻轻的啄了她的眼角一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道:“我只能在阳城呆两三天,别总和我闹……看我难受你就这么开心?不怕把我惹急了?”
谷鸢自然是怕的,谢琥性子暴戾,真把他惹急了,他可能会做出她无法想像的事。
他现在所有的温柔、包容,其实还是因为他对她有些愧疚,且还对两人的曾经有美好怀念。
一但她真把他逼急了……
看见谷鸢眼眸动了动,谢琥知道她听进去了,不由有些心累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刚才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已经很烦闷了。
可是现在这样抱着她,他心底的那股子郁气,又尽数散了。
这或许就是不论她怎么闹,他都舍不得放手的原因吧。
可是,什么时候两人才能好好的过日子?
这样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