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比我只小半岁，小时候她能进宫时，生得五大三粗，比我还高些，你就说我能喜欢她吗？后来大了，我也就在宫宴上，隔着众人，见过她一两次，根本就没怎么接触。”

“而且，她从一开始，便是不是为我培养的，汪家本来是准备将她送进东宫的……后来太子妃不愿意，才给她另许了人家。”

听着谢琥这样揉碎了解释了一番，谷鸢倒是有些信了。

可谷鸢就真的理解不了……他当初为什么要看着魏氏打她，不愿意帮她作证，难道不是为了瞒住当时汪彩鸾的住处？

她这样想的，也这样问了。

谢琥捏着她长发的手顿了顿，知道这是两人之间最大的心结。

他抿了一下唇，最终解释道：“确实不能让魏氏知道那宅子，不是因为汪彩鸾，只是汪家幸存下来的几个孩子都住在那个宅子里。”

“如果让魏氏知道，你应该懂，在当时来说，那会成为我的一个把柄。我不想因为这事被魏氏制约，而且你也没有来求我，我想为你开脱，都没有机会。”

“再说，后来不是也没打你吗？魏氏一说动手，我就过去叫停了，你也就挨了几下……我还让府医给你治伤了，你……”

说到最后，谢琥自己也有些丧气，他浅浅的环住她，附在她耳侧，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后面的话，谢琥没有说下去……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魏氏会趁机想打杀你。

我更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在后来那些年的岁月里，每一次的午夜梦回，心悸痛楚的时候，我才慢慢懂得了悔恨……

谷鸢却感受不到他的悔恨，更感受不到他的在乎。

她只是浅浅笑道：“不喜欢，你也正经的纳了汪九姑娘，还很好的保护着她，和她生下了你的长子。”

“同样都是受魏氏磋磨，被魏氏害死……我离开以后，你再纳美妾，满屋欢庆。她死了以后，你报知宗正寺，最后魏氏被赐死，除族……”

这些话太扎心了！

说起来的时候谷鸢还算平静，谢琥却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既恼怒也悔恨，不由呵斥道：“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向你解释半天了，也道歉了，你是不是要一直没完没了？”

话说完，他明显感到怀里的女人身子绷的越发紧了，立即便有些后悔，不由小声哄她道：“我逼死魏氏，不是因为彩鸾，是因为我恨她……”

“殿下，我不想去评价和回忆这些……”谷鸢打断他道。

“可是只要看见你，我就会一直不停的去回想这些……你懂吗？这种滋味不好受，对你，对我，都一样。”

说到这里，谷鸢从他怀里挣了出来，退到一侧，跪下给他行了一个大礼道：“我真的只想能好好生活，好好的活一次，有自己的丈夫、孩子……活得像个人。”

谢琥看着谷鸢，半晌没出声，最后只低声道：“我也累了，要休息了，呆会让庆乐送你回去……”

说完，他迟疑了片刻，才继续道：“明天早点来，我等你一起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