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一股子冷意,从背脊上直冒谷鸢头顶。
一时间谷鸢只觉得心跳如雷。
尖叫几乎要冲口而出,最后却被她生生忍住了。
谷鸢强做镇定的反驳道:“我不是你的笼中雀,我也不叫青雀,我……请你叫我谷娘子,或是池夫人。”
谢琥看着她,突然轻笑了一声,淡定道:“好像我没和你说过,我其实很少给人取名字,因为我发现,不论是什么只要给他取了名字,好像就有些不太一样了,会更容易产生感情。”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鸟,是番邦的贡品,大大的,有青翠的尾羽,非常美,我很喜欢,后来我就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阿鸢,希望它像老鹰凶猛、健康……但它很快就死了。”
“照顾我的嬷嬷说,贱名才好养活,一只弱小的鸟儿,担不起这个名字,所以你每次说自己叫鸢鸢的时候,我都很想笑……你明明是一只柔弱美丽的小青雀呀。”
谷鸢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前情,可是也不重要了……他似乎已经认定了她也是重生回来的。
谷鸢与谢琥对视了半晌,最终败下阵来,轻声道:“殿下救了我两次,我确实不该继续有所隐瞒。”
“呵呵,你表现的太理所当然了!对我救你,没有基本的感激和惶恐,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感情果然会让人变蠢。”谢琥叹息了一声道。
谷鸢知道再瞒不下去了,也没在纠结衣裳的事,直接披着被子在床榻上向谢琥行了一个大礼。
她跪坐在榻上,头抵着榻,低声道:“殿下有了这样的机缘,想来是天意让您护佑这一郡的百姓。”
“小女余生所求,唯望成为您治下最乖顺的子民,在远处,为您遥祝万安。”
谢琥沉默了一会,伸手顺着她的长发抚到她的背脊上,轻声道:“这一次,我能保护你了,乖乖的,好不好?”
谷鸢咬紧唇,最终把心一横,反问谢琥道:“您为什么非要留我在身边?愧疚?还是习惯?”
谢琥忍不住嗤笑出声道:“你说呢?你跟着我那么多年,你见过我这样忍过谁?”
“难不成,您在意我?”谷鸢似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般,轻嗤道。
谢琥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了,却没有反驳,反是轻哼道:“若不是这样,你敢这般和我说话?但我的耐心有限,谷鸢,你不要太过份。”
“我不信!”谷鸢抬起头,摇了摇头,又复述了一遍道:“我不信!”
“殿下,你记得我是怎么离开你的吗?那年冬月十二发生的事,你忘记了吗?”谷鸢望着他,第一次正面的质问道。
谢琥虽然之前有了种种推测,但现在真的听到她承认,还是有些激动。
她还是她!
有着他们之间所有记忆的她!
想想就让他觉得很美好!
所以谢琥难得有些耐心的解释道:“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看到你受伤以后,我也很后悔。”
“当时……我就是有些恼,你总说要走,魏氏又说你和那医官不清不楚,我真的很恼。”
“而且,你也没有求过我,你更没有好好向我解释过。那段时间,你就一直在和我闹……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