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谷鸢本心来说,也算不得多看重与池愉的婚事。
她承认和池愉的相处还算愉快,却也没到非君不可的地步。
如果今天是池愉自己厌了她,要给她和离书,谷鸢肯定会很潇洒的离去。
可现在,她是被谢琥强迫的去和离……这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谢琥虽然两世为人,但他身份摆在这,所以他两辈子都没怎么哄过女人。
上辈子就是谢琥最落魄的时候,正妻魏氏想借着沛国公府伸量他,他也没怎么服过软……何况面对谷鸢。
因此谢琥说完话,瞧出谷鸢这会完全是一副看仇人的神情,不由心里也有些烦,带着气捏了她脸颊一把,起身一撩衣裳,就下了车。
看见谢琥走了,谷鸢这才开始盘算起应该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章程,突听到驾车的小厮已经出声催问道:“姑娘,现在东家被衙门的人带走了……咱们该怎么办呀?”
谷鸢感到这事也有些头痛,她在五福县人生地不熟的,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下意识的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小的被带到巷子里问话了,查明小的几个是良民,这才放了我们归来。”小厮还算守礼的在车窗处答着话。
谷鸢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只得先吩咐道:“你们当中谁腿脚最快,先跑一趟去茶坊,让大掌柜备份薄礼,寻个相熟之人打听一下消息。”
“还有我三叔,就是东家的父亲,平日里住在五福县中何处?他的管家你可识得?”谷鸢想着谷庆的管家,多半能知道些情况。
答话的小厮听了这话,应了一声道:“倒是见过几次。”
谷鸢沉吟了一会,才敲了敲车厢沿道:“那去管家那瞧瞧。”
小厮还没应声,却突兀的又轻呼了一声,转而有些哆嗦的叫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呵,饶命?你们几个贼眉鼠眼的,在打什么商量?准备把这姑娘带去哪儿?”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
谷鸢不由微惊了一瞬,差点脱口唤道……阿拾。
说话间车外已经动起了手,车厢都被他们压的一连抖动了几下。
谷鸢下意识的一挑帘子,看向外间,只见阿拾正用长刀把一个小厮抵在车厢上。
这小厮明显有些慌,一个大男人,居然一直在打哆嗦。
他还下意识的讨饶道:“小的是良民……”
“良民?良民看到你们东家被带走了,会商量什么……反正过几天也是罪妇,谁玩不是玩?这是良民说的话?”
阿拾呵斥小厮之时,长刀又往前送了送。
这小厮吓得越发哆嗦,却发现自己结伴的两个同伙早就跑远了,不由大叫道:“你们跑什么?官爷,你看看他们都跑了……”
这时候他只恨不得阿拾赶紧去追这两人,好把他放过了……
可惜阿拾却不松手,只笑眯眯的说道:“没办法,我就一个人,一双手,两条腿,忙不过来……你生得最丑,嘴也最贱,我只好先拿住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