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醒了,谷鸢赶紧吩咐人给他取了些绿豆粥过来,准备先喂些粥水养胃。
但他只饮了几口,便又歪着身子,继续昏睡过去。
如此到了午时过后,谷鸢都熬出了一身浮汗……
池愉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正依在一个小几上打磕睡,不由过去抚了抚她的额头道:“是不是中了暑热?”
谷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着他道:“你怎么进来了?”
从昨天进了内室,除了几次必须要如厕之时,这些人几乎就不让她出去,更不要说放人进来了。
池愉拍了拍她的脸颊道:“找到了下毒之人,陈县令也醒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谷鸢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池愉,声音含糊的问道:“是你找到的?”
池愉笑了笑,没有回她的话。
谷鸢只得自己站起来,可她歪的时间久了,腰腿都在发麻,刚一站直,便痛得轻哼了一声。
池愉只得走过去,扶着她的腰,帮她站稳了,这才轻声问道:“怎么了?”
看见池愉眼眸微垂着,极温柔的凝着她,谷鸢有些不自在的垂下头道:“没事,就是有点腿麻。”
闻言,池愉不由轻笑了一声道:“好了,回去再歇。”
话虽然这样说,池愉却还是扶着她的腰问道:“用我背你吗?”
想着外面一圈人,其中还有谷凌山,谷鸢赶紧摇了摇头。
她慌乱的把腿弯了几下,感到血麻麻的散了些,这才颤巍巍地从池愉怀里缩了出去,率先走到了前面。
池愉也没说什么,跟在她身后,缓缓踱了出去。
谷鸢休息的地方只是一个小耳房,一走出来,最先进的是之前汪承安等人所在的议事厅。
他们两人入内时,汪承安与陈墨正好醒了,各自坐在小榻上饮着一碗清粥。
谷鸢与池愉对着他们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汪承安已经听十五说过这一夜的事,不由仔细看了看这对小夫妻,笑着问道:“听闻先生是前科本府解元?”
池愉点头应道:“适为天幸,得陛下恩德所惠。”
汪承安比池愉也大不了多少,两个少年人却都气势极强,反而把一侧的五福县台陈墨衬得像个小厮。
两人互视了一会,汪承安眼眸微垂,吩咐道:“十五,送池解元与夫人归家。”
看到谷鸢与池愉离去的身影,汪承安才叹了一口气,呢喃自语道:“是个好人物,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陈墨在一侧陪笑了一声,只当没有听见。
他自是不会多嘴……当年榜下捉婿,他最先看上的也是池愉,可惜却被他拒了,这才转而选择了司卓光。
原本陈墨一直以为池愉拒了他,必是要等进士登榜以后,寻个高门之女,没曾想到,池愉最终只是娶了一个商贾门户所出的女儿……当真让陈墨感到有些脸面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