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就刷刷的流出来:“不是皇后,是太子他……他……”
阳明一听,顿时道:“随老奴面圣。”
琳琅天被外面嘈杂声打扰很是不爽,正要怒骂两句,听见阳明在外头叫道:“皇上,中宫掌事前来面见圣驾。”
琳琅天心里知道筱笙必然不会消停,冷冷地:“叫她回去,明天朕去看皇后就是了!”
“可是,太子他……”阳明的声音。
“太子怎么啦?”琳琅天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冲出外面,吓得梅子等人一起匍匐在地不敢抬身。
“启禀皇上,太子昨夜吃了东西还好好的,哪晓得半夜里就是刚才突然发起热来,满脸的一阵红一阵黑的,还在说胡话。皇后着急差奴婢来见皇上,皇上!”
梅子一抬头,哪里还有皇上。
琳琅天早就拔脚而出,慌的阳明急忙叫人拿好了皇上的锦绒丝披风,又叫了一干大内高手,一起追赶了出去。
琳琅天心急火燎,直往中宫赶去,一路上还真希望是筱笙置气,用着手段叫自己去看她。哪晓得,还未到中宫,又有一大群小太监宫娥赶了过来,见到皇上一起跪地不起。
琳琅天只觉得心里着了火,喝道:“让开,让开!”
赶到寝宫,筱笙哭得梨花带雨,身边的随从没有一个敢说话。见了皇上居然一时间都忘记了要行大礼。
琳琅天一眼看见他们的风儿满脸通红,浑身筛糠似的抖动,显出万分痛苦的样子。
琳琅天走近去看,早就有御医上前拦住:“皇上,太子病相凶恶,请皇上保重龙体。”
“滚!”琳琅天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他上前一把抱住风儿,小家伙软绵绵的,双唇紫绿,双手又起了无数个紫绿色的小点子。这般症状一看就知道绝非这个世上所有的。
他顿时间明白了三分,心里反而平静下来。筱笙见他来了,痛哭着扑倒在他怀里,不停地哀求救救她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想,谁要这个皇后谁拿去好了,谁要专宠着皇上谁要去好了,只要不伤害我的风儿让他少受一点罪就好。
人在悲痛绝望中说出的话,琳琅天自然理解筱笙此时心情,可是这般话语说出来,琳琅天还是心里很是不爽,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往外面冒:“要是我的女神绣屏这是绝不会说出这话来。就算是星儿这样的话也断断说不出口来。”
但此时,他只有强忍着伤痛,安慰着筱笙:“皇后莫要着急,这情况不会太要紧。”
“不太要紧?”筱笙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自皇上之口,“我们的风儿都快要死了,你还说不要紧,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两个!”
琳琅天忙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们的风儿不会有事!你切记胡言乱语!”他转身怒问首席御医:“太子情况到底如何,说!”
首席御医望着身后的一干手下,却一一个面色煞白,都同时摇摇头:“皇上,太子这般症状臣等从未见过,臣等合计应该是感染了麻花,可是又不像麻花的症状。”
琳琅天心里冷笑,什么麻花,恐怕是那个鬼又来了!
“传旨,火速传天妃过来!”琳琅天也懒得跟这般庸医一般见识,火速传旨。不料想,阳明还没有动作起来,筱笙却疯狂地扑过来:“不能传她,不能传她!太子的病说不定就是他们这一帮人鼓弄出来。再传她来,不正好叫太子死得更快么!”
琳琅天闻言,顿时间怒发冲冠:“住口,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口口声声说太子这样那般的不吉利的话,这是你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这是一个国皇后该有的体面么!传天妃,速来医治太子!”
筱笙却并没有被他的龙颜大怒所震慑,反而表现出一个母亲护犊时的疯狂和无所畏惧:“皇上,你要是不收回旨意,你要是执意叫天妃来医治我的凤儿,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话说出口,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台阶可以下,筱笙索性豁出去,四下疯狂地找到一把剪子做出就要自绝的架势。吓得一干奴才连呼大叫,连阳明也都急红了眼,跪在地上:“皇上,看在皇后念及太子深情的份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琳琅天不是要发怒,而是此时他必须发怒。此时最要紧的是时间,时间拖得越长,他的风儿就越危险,这般症状世间少有,首席御医等已经束手无策,那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天妃身上。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琳琅天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鬼魅说不定此时还未离开帝都,如果第一时间全力搜捕说不定可以找出一下端倪来。
时不我待,于是,琳琅天怒喝一声:“放手,你要是真想去死朕就成全了你!”
说罢,琳琅天拂袖而去,立即下达了几道圣旨:立即传天妃来中宫医治太子;立即传令关闭帝都九门,全力搜捕可疑分子;立即召集重臣齐聚凯旋宫商量重要事宜;立即命令影锋率御林军全面封锁皇宫!
随着琳琅天的命令一一传达,整个帝都乃至于整个大华帝国全都被紧急动员了!
而此时,筱笙几乎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我算什么,我的风儿在你的眼里又算什么。你的心中只有你的星儿雪儿,你的儿子只有她们生的才是你的儿子!我和我的风儿什么都不是。
她忽然想到自己跟风儿的命运一样的可笑:全都是糊弄鬼的东西,都只有一顶冠冕堂皇的帽子,我是皇后,你是太子,除了名号多么的光鲜,除此之外我们母子还有什么?
筱笙笑着,哭着,叫着:“好,好,都来吧,都来杀了我的风儿,杀了我,都死了吧,死掉了,死了都好了,你们都干净了,你们都自由了自在了。什么皇后,什么太子,全都是狗屁,谁都想要那就谁都要去好了,我只要我的风儿,你们还可恶好狠心,你们还要把我的风儿也一起夺走吗?”
她疯狂地厮打着那些奉命要请走太子的内史,她像一只老母鸡似的拼命地护着幼崽,不让任何人靠近。
内史实在没有办法,只有找到李可染:“总管,小的们实在没有办法,皇后哪是小的们敢动的,可是皇上命令下的死,太子必须请走,这……谁敢不遵?”
李可染只有硬着头皮,上前跪在皇后娘娘面前:“启奏皇后娘娘,太子危在旦夕,还请允许小的赶紧请走太子,相信皇后娘娘也期望太子安康吧。”
“太子安康!?”筱笙紧紧地抱着太子,“我的风儿在我怀里才安全,离开了才危险,滚!”
李可染哭道:“皇后,太子是国之根本,是皇上的嫡长子,皇上此举定然是为了太子好,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你还知道你是狗奴才,你敢再说一句话,本宫要了你的小命!”小声怒喝道。
李可染哪敢动粗,只有火速向大总管阳明汇报。阳明听了,只觉得心内犹如真火在焚烧,却也不敢自作主张,一面着李可染去请中丞大人,可是中丞大人也被紧急宣到了凯旋宫。
阳明见时间紧迫,李可染又在一边哭道:皇上限定时间必须送到,这下时间不多了,怎么办?
又偏偏天妃瓶簆听说了缘由,顿时吓的面无人色,哪敢有半点耽搁,急急地赶到了中宫,却被筱笙命令一干卫士死死拦住,不让她靠近太子半步。
瓶簆勃然大怒:“太子危在旦夕,你做母亲的不为他着想,却一门心思的小鸡肚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那点心思。让开,太子要是有个咋样你能担当的起?”
瓶簆清楚太子在她男人心中的位置,又加上她来自天狼星自然没有什么尊卑有序的思想,言语间实在有些离经叛道,当即把筱笙气的吐出血来:“你们都听清楚了,她分明就是要谋害皇太子,给本宫格杀勿论!”
皇后下达了命令,身边的死士自然就要执行。眼看着,一场血雨腥风就要在内宫上演。
千钧一发之际,阳明怀揣圣旨及时赶到,大喝一声:“住手,圣旨下!”
原来,李可染等找到阳明,说明了原委,阳明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