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知道是被他吓到了，还是感动了，记忆中，从那以后，他要学习的知识就比别的孩子的更加难了。

十岁时，桑小柯已经考出了不少十八岁的男孩才能考的功名，他被皇上誉为天才儿童，但他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他知道，自己只能在当丞相和娶燕燕中，二选一。

他也知道，要是问武崇帝，武崇帝会让他当丞相，但是问燕燕，他又没有那个勇气。

桑小柯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怂。

但他知道，哪怕自己已经是元春国远近闻名的才子，沈燕燕也没有落下他多少，沈燕燕也是扶商国远近闻名的才女，不少有关她的传说，都是在说比女皇姨妈更加厉害。

……

桑小柯十六岁时，沈燕燕及笄了，他们如今一年连几个月一起的时间都没有，只是隔着一年就会见上一面，关系也早就疏远了。

听弟弟说，沈燕燕如今是扶商国最厉害的女子，有很多很多人向她求亲。

桑小柯在竞选丞相和参加沈燕燕及笄礼里二选一，良久后，他还是做出了让自己可能会后悔一生的决定。

他放弃了四年一次的大选，和父母踏上了去参加沈燕燕及笄礼的路。

沈燕燕看到他的时候，她很意外，她听说了，桑小柯的愿望是当丞相，也听说了他为了这件事情，已经筹谋了很多很多年，也是因此，两人如今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沈燕燕不可置信，桑小柯居然会为了自己，舍弃四年一次的大选，毕竟他要是去了，基本就会中，也可以直接留下来当宰相，而自己的及笄礼，其实就是十五岁的生辰罢了。

“为什么。”

深夜，他们像小时候一样，偷偷溜出去玩，在桑小柯将精心挑选的友簪送给她的时候，她问他，为什么。

“因为大选四年一次，而你的及笄礼，一辈子只有一次。”

沈燕燕感动了，追求她的男孩子有很多很多，每个都在图她的条件，图她能给他们带来的价值，可没有一个人会因为她，想到她的及笄礼只有一次，放弃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来给她过生辰。

“桑小柯，你是不是喜欢我？”

沈燕燕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我也不知道。”

桑小柯摇了摇头，他如今知道了什么是喜欢，却看不清自己的心。

到底是不是喜欢？

若不是，为何会为她花钱花时间。

若是，为何又想当丞相，要是他当了元春的丞相，她这个扶商的公主和他，应当就不能成婚了。

“呆瓜。”

沈燕燕生气的将友簪塞回他的怀里，“不想明白，不要给我礼物，这是友簪。”

“……”

桑小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选沈燕燕，还是该当丞相。

似乎见他没有追来，沈燕燕更加生气了，“你这个大呆瓜，元春和扶商已经签订了永久和平契约，我母亲小时候不让我住你们家，是怕对我这个女孩子名声不好，谁说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当丞相了！”

“？！”

是他想多了吗？

桑小柯惊喜的看着不远处，神情微愠的少女，将手中的友簪，插进了自己的头上，而后在怀中，掏出一支步摇，“那这个，你要不要？”

步摇在他们这，可是定情呐。

“要，你快点长大。”

“没到弱冠，也可以先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