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阿爹来说,完全就是小事一桩嘛。”
沈宗瀚一挑眉,语气有些强硬。
“唐毁呢?”
“找风水钓鱼去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缘由,虽然离谱,但也没细问。
“你知道皇上要立储的事吗?”
“那也全是袁邵的意思。”
沈宗瀚摸了摸鱼竿,随后侃侃而谈。
“盛元的天子只要品行端正,为百姓着想,姓什么,是谁,这重要吗?现如今,天子不管事,姓袁的出来治理天下,做什么都不成气候,傻子一个。我告诉你,阿肆,这种人,除了一天三顿饭不会忘,其他的,也别指望。”
“……”
还好这里已经被唐毁安排好了,要不然这真的是亲爹。
哪里会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指着当今圣上骂一顿的。
沈枝意笑道:“我这脾气,也不算没由头。”
“你脾气怎么了,我觉得很好,不会被人哄骗,有自己的想法,别人都羡慕死我了,能有这么个闺女。”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两个人的某处禁忌,场面沉默下来。
“……”
不远处,唐毁慢悠悠地走过来,昂首挺胸,跟打了胜仗一般。
“阿肆,你要吃几条烤鱼?”
“你钓了很多吗?”
唐毁回头看了一眼柏宁,回答道:“很多。”
“还真是风水问题。”
沈宗瀚挑起半边眉毛,看破不说破,横起一张脸,语气不善:“说谎的人,特别靠不住。阿肆啊,年纪到了,确实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既然还没有成亲……这样吧,枣山张家那谁,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如今也考取了功名,为人嘛,还不错,踏踏实实做事,要不了几年就能到长安来的。”
“……阿爹,你是喝醉了吗?”
“瞎说。”
沈枝意见柏宁还拎着几条鱼站在不远处,于是说道:“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夫妻相处之道,就是要看男方的态度,你现在还没走到最后一步,还有机会。”
唐毁咳嗽几声,拉起沈枝意的手,掉头就走。
“我怎么听见乱七八糟的声音,不管了,先去吃鱼。”
“……”
沈宗瀚跟过来,气得不行。
“臭小子,别以为打了几场胜仗,腰杆就硬了。我闺女,从小就没吃过苦,你如今把她关在家里,连门都出不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朋友,你不能将她困住,明白吗?”
“阿爹。”
“你别插嘴。”
沈宗瀚说教惯了,干什么事情都要先讲大半天的道理,他也不在乎别人能不能听见去,反正只要自己说高兴了就行。
“唐毁,之前你和阿肆的婚约,我一直都是赞成的,就算她和沈枝砚出了些事情,我什么时候阻拦过?她本来从小就闲不住,你还弄出这一档子事。那你说,有几个父母会放心将自己的闺女交到你手上。”
他今日被唐毁的下属接过来,一路上想了很多。
叶婉杉是铁了心要让这兄妹俩亲上加亲,就算以前再怎么喜欢唐毁,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那也没什么用。
“沈学究,没了阿肆我不行的,所以,谁都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他用力握住沈枝意的手,目光异常坚定。
“谁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