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考虑考虑。”
沈枝意点头道:“我这就去找他。”
“……”跑的还挺快。
柳臻换了身衣裳,窝在屋里烤火,手里还拿着书卷,这是沈枝意之前的东西,他看见架子上放了几本,便好奇地拿过来看。
“我记得你以前在京城待过。”
“!”柳臻抬头看了她一眼,道:“那又如何?”
“定然是仕途不顺,或者遭人陷害,反正就是磨灭了你要为官的信心。”
“瞎说。”
沈枝意之前就见他支支吾吾的,好似对这世道有些失望。
“午堂县现如今缺少一位县令,我已经跟……唐毁举荐了你,不知柳秀才是否愿意?”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沈枝意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慢慢同他商量道:“我也不是非要赶鸭子上架,你若不愿意,那便不做。只是这鸿浩之志,你可就要自己藏下了。”
“我当年因为一句远离奸臣被流放回家,所有同僚都在劝我,日后莫要再肆意妄言,沈惠,只有你,让我不愧于自己的内心。”
“这是正道。”
柳臻平时嘴毒,别说朝堂之上的大臣,就连自家的邻居都相处不来,明明就是好心,可他嘴里说出的话,特别容易惹人生气。
“我知道了,你走吧。”
“好好想想啊。”
沈枝意从柳臻的屋子里忙出来,一扭头就去找了楚臣。
“我听说何姐姐派人送了处方过来?你可有问了她的消息,身子好些没?”
“圣女受伤了?”
“她怕唐毁也失信,所以一直在找京拢花的替代物,吃了好多药材,多半是中毒了。”
楚臣摇了摇手里的瓷罐,道:“我没问,不过看来人的神情,应该是没事。”
“解药怎么样了?”
“我已经做好了一些,待晚上就先给老人和孩子吧。”
沈枝意放下心,然后凑近了几步,楚臣吓得连连后退。
“我问你,唐毁到底有没有受伤。”
“主人他,并未受伤。”
“真心的?”
楚臣点点头,眼神不自然地飘了一下。
“他之前受伤能瞒的如此好,应该也有你们的功劳。”
“沈小姐……”他真是被沈枝意盯得心里发毛,咳嗽几声,道:“不过就是些皮外伤,您不必担心。”
“在哪儿?后背?手臂?还是胸口?”
“腹部,被曾势的长枪划了一刀。”
沈枝意掉头就走,她只是想诈一诈楚臣,没想到真把实话给诈了出来。
这唐毁!
“小姐,今早落了雨,地滑,您小心些。”
“都说了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待,他还次次都要瞒着我,真是惹人不快!磐微,你快些带路,他现在在哪儿会客。”
鸣风看见沈枝意来势汹汹,连忙看向磐微,想要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生气。
磐微无奈地耸肩:“……”
“沈小姐,我家主人正在……哎哎哎,打扰不得,打扰不得。”
鸣风的手悬在半空,谁敢拦沈小姐啊!
当看见唐毁半**坐在床榻上时,沈枝意沉下脸,慢慢走过去。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皮肉外翻。
“疼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