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我们没有援军。”
沈枝意更加用力抱住他,道:“我会陪着你的。”
这附近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毒物,就只有会让人晕眩的迷风草,唐毁来之前就已经服过解药,所以他们二人才能够安全走出。
来到午堂县,之前的县令早就收拾东西跑路了,整个衙门只剩下一些行走困难的老人。
他们全都跪在门口,老泪纵横,深感自己晚年不幸。
胡袇作为后手,损失并不惨重,鸣风柏宁和楚臣皆受伤,所以眼下的事物全都交到了她手上。
“少爷,他们有话要说,一直在这里长跪不起。”
唐毁让人先将沈枝意送进屋内沐浴换衣,随后面向他们,问道:“何话?”
“我见中郎将并未伤害一家一户,想必也是纯良之人。午堂县的呕吐病四处蔓延,只怕会,令诸位大人也染上怪病。”
唐毁不说话,扬长而去。
“我家少爷既然敢在这儿住下,便说明有解决的法子。”
老人立马明白了胡袇说的意思,磕头道:“老天有眼,午堂县命不该绝!”
鸣风伤势最轻,领命去清点人数,快到傍晚才回来,他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就到唐毁屋内。
“主人!”
沈枝意坐在屋内,唐毁却不见踪影。
“对不住对不住,沈小姐,您回来啦,真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我家主人都快急死了,速战速决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你。”
“他好像和胡袇在后院,你过去看看。”
鸣风抱拳告辞。
这边刚闹玩,沈枝意大老远就听见磐微的哭泣声。
“我家小姐啊啊啊啊啊,您可终于回来了。自小您就没有自己出过门,还来到这个破地方,肯定遭罪了,小姐啊啊啊啊啊……快让我看看,受伤没,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要是您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呜呜呜呜呜呜。”
沈枝意手里还拿着个酥饼,被他们俩这几嗓子吼的,愣是一口都没吃下去。
“我没事,一点儿苦都没受。”
“小姐,呜呜呜呜呜呜,您瘦了,之前您的下巴是有肉的,现在如此平整,肯定被饿着了,呜呜呜呜呜呜。”
她无奈地捂着额头,道:“我真没……慢着!磐微,你可带了银子支票,或者首饰也行。”
“银子不多,但您平日里的珠宝玛瑙都在呢。”
“你全都带上,随我出趟门。”
磐微还以为她要离家出走,道:“啊?可是唐小王爷同你吵架了?衣裳呢,要不要也准备几套?”
“没吵架,我是去还债的。”
“还债?”
沈枝意先是去了原先住的客栈,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连老板娘都看不见身影,想必是外出躲难了。
也不知道柳臻是否还留在午堂县。
他之前住的那个小矮房……
沈枝意从后面的胡同绕过,这里更近一些,她一路上看见有唐毁的士兵在巡逻,十分老实本分,什么东西都不拿,遇到行人也不打压。
“你还真是个老糊涂,这些东西拿着有什么用,还牵头牛,你干脆背上房子跑算了。现在是什么世道,能活命就不错了,还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拿上钱袋,要逃就快些,城门天黑就关了,到时候你死都出不去。”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柳臻。
“老伯不必担心,踏踏实实住下,他们不会伤害普通老百姓的。”
“沈惠?你还活着呢?”
“……”
柳臻看她没缺胳膊少腿,立马走上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道:“你家夫君都打过来了快还钱,八百四十二两,一个子都别想少。还有,他那日恐吓我,这笔账怎么算……”
“磐微。”
磐微明白沈枝意的意思,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手镯和两个黄金钗子,双手奉上。
“我没有这么多的银子,你先拿去当铺看看值多少钱,剩下的我再补。”
柳臻咽了咽口水,道:“归德大将军是你哥哥,你为何要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