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戴着面纱一路来到柳氏门前,敲响房门。
“谁呀?”屋内,正在照顾柳氏的张妈妈听到敲门声来到门前。
“是我,我来看看姨娘。”
“二小姐?!”听到门外来人声音,张妈妈眼睛睁大,目光诧然,愣了一会方才感慨道,“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小姐还能记挂着姨娘,姨娘她现在起不来床,您稍等一下,奴婢去回个话。”
说完,她来到床前,轻声开口:“姨娘,是二小姐,她来看您了。”
“沈听澜?”柳氏挪动着干涩的嘴唇,虚弱重复一声,蓦地,原本被病痛折磨的眼睛突然发亮,她抬起手抓住孙妈妈,“砚儿,问问她,砚儿怎么样了,快!”
“好,好。”孙妈妈拍拍她的手,再次来到门前,“二小姐,您能来探望,姨娘她真的很高兴,她心里记挂着小少爷,不知您可有小少爷的消息?”
“我去看过阿砚了,让姨娘放心,他很好,没有染上。阿砚他也很想姨娘,还说等着姨娘去接他……”
在门外站了一会,直到柳氏疲惫到没有精力说话,沈听澜同她告辞,带着阿衡往院外走去。
“哎!”
二人在拐角一栋上锁的房门前驻足,沈听澜长叹一声,明显心情不佳。
“小姐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了母亲刚刚下的命令,心中有些担心,你说阿砚以后该怎么办呀!”
阿衡皱眉,“您是说夫人想把芳草轩的人送到庄子上的事吗?”
“对呀!”沈听澜仰头看天,幽幽道,“你知道国公府出现天花意味着什么吗?府上已经封锁两日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出去这些人只有一个下场,姨娘也不例外。”
“呼——”
一墙之隔的门内,秋梨捂住嘴,呼吸急促。
自从莫名染病被关之后,她心底的恐惧便与日俱增,如今再听闻二小姐这一番话,怀疑与不安已经达到了顶峰。
如论如何,她不想死,她想活!
“咚咚!”“咚咚!”
“是二小姐吗?”
沈听澜被门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头看门,“你是?”
“回二小姐,奴婢秋梨,是柳姨娘身边的贴身侍女,奴婢,奴婢有事想要求见……”
“求见谁?”
“求见,求见国公大人。”
“父亲?”沈听澜愣了一下,勾唇笑道,“你既然被关起来,应当便是被传染的两人之一,你觉得你能见到他吗?”
“奴婢有重要事情汇报,奴婢……奴婢幼年时家乡曾经有过天花,与奴婢身上的症状不同,所以姨娘她得的绝对不是天花。”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听澜蹙眉,“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觉得大夫的诊断还不如你的见识吗?”
“小姐。”阿衡在一旁开口,“别理她,想是刚刚听到了我们谈话害怕了,随口瞎编一通。反正她们今晚一定会被送走,我们呆的时间太久了,该出去了,当心传染。”
“嗯。”沈听澜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听到屋内急切的喊声。
“二小姐,奴婢没有撒谎!”
“二小姐!二小姐!”
传入耳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秋梨慌了,声嘶力竭喊道:“二小姐,奴婢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