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
周予安沉吟道:“出师北离是朝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大军开拔,粮草辎重,沿途补给,行军痕迹……可能泄露之处太多了,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那怎么办?”
周予安缓缓摇头,“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头绪。”
陆晏舟叹口气,有些沮丧,“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什么痕迹都没有了。这要怎么往下查?”
“往好处想想,至少现在陛下支持我们查案。”开口安慰他,“对了,拐卖案了结之后,陛下会让我去兵部任职。”
“兵部?”
“对!从张谦察觉卷宗不对再到他身死,这种小事都能注意到,兵部一定有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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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阁。
沈听澜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将写好的字交给侍女,她吩咐道:“交给方执事,让他按照纸上写的做。”
“是!”
侍女领命退下,与急匆匆跑进门的巧素差点撞了个满怀。
捏了捏眉心,沈听澜无奈,“你再这样毛毛躁躁的,还是回灵岩寺把阿衡换回来吧!”
“别呀!”垮起脸,巧素将一封信放在桌上,慢慢半蹲下趴在桌沿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您把我独自扔在寺里三日了,好不容易阿衡回去换了我。您怎么能又让我回去呢!”
没理会她,沈听澜将信打开,看了一会后,眉眼间有喜悦之色流出。
“小姐这么高兴,我猜猜,是不是天玑堂主的伤好了?”
“哪有那么快!”嗔她一眼,沈听澜嘴角翘起,“不过确实好多了,李叔和开阳现在和她在一处,不过要等天玑伤好之后他们才能回来了。”
“那就好!”巧素点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小姐,阁主回来了。”
一听这话,沈听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那个臭老头还知道回来,阁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倒好,烂摊子一扔跑没影了!”
“呦呦!这是谁家丫头呀,跟吃了炮仗似的。”
乐呵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师北尘背着手踱进屋内,向巧素打趣道:“瞧瞧,老头子我才离开了十几日,某人的怨气都要冲天了。”
捂嘴偷笑一下,巧素站起身,“阁主和少主聊吧,属下先告退了!”
抬眸瞪一眼面前之人,沈听澜双手抱臂向后靠在椅子之上,“您这一趟出门玩的可开心?”
“开心啊!”
师北尘捋了捋胡子,“师父我这次向北而行,雪地漫步,冰上垂钓,茫茫群山寂寥又清幽,让人平心静气。”
“只是可惜啊,本来我还想往最北边的……”
“打住!”越听越郁闷,沈听澜伸出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起身将他按坐在椅子上,“您别说了,既然回来了,您就收收心。”
说着,将毛笔塞到师父手里,她笑的灿烂,“这些都是阁里积压下来的事务,您老费费心。”
“呵!”师北尘气不打一处来,“师父我刚回来,你就是这么做徒弟的?”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啊!”
眨眨眼,沈听澜一身轻的走出门,一只小脑袋从门后边探出来。
巧素:“真就这么走了啊?”
沈听澜沉下脸,“去给某个令人不省心的老头炖驱寒的补药,年纪大了又有咳疾,还往北地跑,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