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可真是冤枉奴婢们了。”巧素神色委屈，“奴婢离您这许多步远，怎么可能是我们做的。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就算您闹到夫人面前，那也是您自己摔的！”

刘妈妈眯起眼睛，三角眼像淬了毒的钉子狠狠地剜了二人一眼，她当然知道自己摔倒应该与二人无关，不过是想找个出气筒撒撒气罢了。

想着，她眼滴溜一转，回头向身后的一众婢女使了眼色，“你们还不赶紧去帮我把门打开！”

婢女们一拥而上，推搡间将阿衡和巧素从门前挤开，伸手推开房门。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向两边砸开。

深秋渐至，寒冷的空气涌入屋内，带走了房中的融融的暖意。

巧素眉眼间染上一抹冷色，她握紧拳头就要再次出手，却被阿衡伸手握住手腕，微不可见的轻晃一下，将其挡在身后。

眼见房门大开，刘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看了眼低头站立在一旁唯唯诺诺的两个侍女，心头更为自得。

嫡长女又怎么样，爹不疼又死了娘，还不是任由夫人揉圆搓扁。

调整好面部表情，理了理衣衫，刘妈妈施施然跨入房中。

床前，见沈听澜蒙着被子缩成一团，半点没有大家小姐应有的睡相，刘妈妈心中不屑之意更浓。

想当年，名满上京的江家大小姐何等蕙质兰心，九泉之下的江盈雪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养成这个样子，怕是要生生气活过来。

不管心中作何想法，刘妈妈面上装出一副为沈听澜着想的样子，夸张大呼：“哎呀！我的二小姐呀，您可不能这样睡呀，再说这都快酉时了，传出去恐怕外人要说您没有教养了！”

说着，刘妈妈俯身去掀沈听澜蒙在头上的被子，被子掀开，露出一张泛着红晕的芙蓉面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从刘妈妈的视角来看，二小姐睁圆了眼睛，眼神空洞，直勾勾的盯着她，眸中充斥着无尽的暴戾之气，像是地狱中勾魂吃人的恶鬼。

“啊！”

毫无防备的刘妈妈惨叫一声，倒退几步后跌坐在地上，满面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