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莫非您是说妾斗胆摔了您的玉不成?又往里加了毒药,再由着妾的亲生儿子玩?妾是疯了?”程幼宜跪在地上,死死盯着李纤云,“妾难道会拿亲生子开玩笑,何况妾又为何做这种事?”
“为了掩盖你曾经所行恶事啊。”李纤云说着笑了,似夏花之绚丽,“我孕时曾中寒瑞粉之毒,此事后来查明是一老太监所为,只是给老太监支招的,是你。”
程幼宜猛地僵住,她知道?但马上她便回道:“娘娘,您是皇后,可妾到底是南宁国的人,也由不得您如此冤枉。”
“那老太监被杖毙时,哭声奇惨,可是什么都说了,道是你教了他法子,还给了他寒瑞粉。”李纤云说着,朝阿茵看了一眼,“把老太监死前写得信拿出来。”
阿茵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了李纤云。
程幼宜难以置信地大声道:“皇后娘娘,若是那太监死前就留下物证,您何故现在才说?明眼人便知其中有蹊跷。”说着她看向宋太后,“太后娘娘,求您明鉴。”
李纤云淡漠地看着她,冷笑一声,缓缓道:“郁金。”
在程幼宜诧异的目光下,郁金跪行几步,叩头:“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有话说。”
宋太后已经沉默了许久,她看着郁金道:“你说吧。”
“那玉佩是昨日程侧妃回去自己摔碎的,尔后她心生歹念,命奴婢在胶水里加了乌头毒粉,又教了奴婢今日要在离朱殿将玉佩扔在鱼缸里。”郁金不急不慢道,她说着看向程幼宜,“程侧妃日日与奴婢道与皇后娘娘有旧仇,恨毒了娘娘。寒瑞粉一事,确实是侧妃所为,她挑唆那老太监给皇后娘娘下毒,可谓借刀杀人,其心可诛。”
“你这贱婢,你本就是皇后身边的人……皇后娘娘,你将她送给王爷,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就是为了报复妾身?”程幼宜迅速想好了应对策略,她很恨地看着李纤云,“妾身就如此让您费心吗?”
李纤云未做言语,而是指着用锦帕包着,放在兽皮地毯上的玉佩。阿茵会意,走去将玉佩了过来,递给了李纤云。
李纤云拿起半块,用舌头轻舔碎开的地方,“瞧,根本没毒。”
宋太后诧异,她看向陈御医,冷生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御医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连连叩头,“太后娘娘饶命,老臣欠下数万两的赌债,实在走投无路,才……才给程侧妃做伪证啊。”其实按照原计划,那也算不得伪证,因为那玉佩本该确实有毒,刚刚他文嗅时竟无毒无味。
什么?程幼宜诡异地看着陈御医,她根本没有买通御医啊,这是……李纤云做的?
她双拳紧握,该死!真该死!
“那这鱼为何会死?”宋太后奇道。
郁金道:“是奴婢昨日不敢下毒,放才又恐计划不成,回去被程侧妃责罚,就悄悄往里倒了些灯油。”
“老臣实在出于无奈,求太后娘娘饶了老臣一命。”陈御医仍在叩头。
李纤云瞧着他:“你方才说赌债,怎么你一个花甲老人,还赌钱吗?”
“老臣原是不赌钱的,只是这几个月,宫内流行赌马了,许多大人都去赌钱,老臣不过去看个热闹,谁知道输了这么多……”陈御医哆哆嗦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