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话她也没和江临简说，而江临简似乎对子嗣之事不甚在意，毕竟他对蛮蛮也说不上有多喜爱，他对于与他有血缘关系之人，总是可以冷血到可怕。

这让李纤云感觉他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也很生气。

这是半个月的一个傍晚，蛮蛮又重了许多，长得圆滚滚的，见人就笑，越发可爱。

李纤云抱着她在畅春园玩儿，阿茵拿了拨浪鼓在旁边逗着，蛮蛮听着鼓声，笑得眼睛都成了缝儿。江临简见女儿笑得开心，便伸手要抱。

“别太大力气。”李纤云提醒了一句就把蛮蛮给了他。

换了人抱，蛮蛮也没有受影响，依旧笑着，这很难得。江临简见女儿未哭，不觉笑了：“终于认得你爹了？”说着，在蛮蛮小脸上亲了一口，蛮蛮却皱起了眉毛，“哼”了一声。

李纤云见此情形，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被嫌弃了。”

“………”江临简抱着女儿，望着身侧的妻子笑颜如花，他很久没看见她笑得这样纯粹了，他的心似被什么堵住，上不来下不去，恍然间又觉得心里空空。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再寻回来了。

李纤云还能一辈子都这样对着他笑吗？

正恍惚间，却听见一个清冷的女声“妾参见陛下、皇后娘娘。”江临简顺着望去，见一着月白色锦服女子正跪在几丈外，又是她，程……幼宜，她身边还跪着一名三四岁的小童，那是她的儿子。

“平身。”

李纤云难得心情大好，可没想到碰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她伸手，道：“蛮蛮该乏了，我带她回去。”她又想起都兆公主曾说过的，江临简和程幼宜在莲池边私语。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似在赌气。

“再走走，一块儿回去。”江临简没把蛮蛮给她。

这时，程幼宜牵着桑结走来了，她梳了精致的牡丹头，发髻钗饰寥寥，然她容色倾城气韵亦若空谷幽兰，如此简单的打扮便让人眼前一亮，移不开视线。

她在东临皇宫住了逾一年，宫内不少人大赞其绝世芳华，其美名甚至传到了皇都，皆道南宁国晋王侧妃程氏故射神人，若九天玄女落凡尘之夸张说法。

对此李纤云只能感叹她可真是生错了时代，这明摆着是她自己花钱传播自己美名的。毕竟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已为人妇的她不应该能得到那样大的关注。

再说哪怕是李纤云，已经贵为皇后，但皇都内也没什么关于她容貌的传说，当然也可能是不敢妄议当朝皇后，但她哪怕之前做侧妃事也没有什么美名传播在外。

所以程幼宜自己营销的就有鬼了。

“小公主可有四个月了？现在该睡得少了。”程幼宜十分自然地开了口，好似捞家常。

“确实精神足多了。”李纤云尽管不大情愿，可也还是开了口，“你孩……小世子多大了？”

“四岁了。”程幼宜说着把桑姐拽到身前，“如今他身子也大好了，过些日子妾和王爷也该回去了。”

李纤云倒没想到她主动提这事儿，有些意外，想了想，从腰间取下一块吉祥青岁玉佩，俯身递给了桑结，“来，乖孩子，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