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但她有些控制不住地想接近江临简。那个年轻的、专情的帝王。
迎着寒风,程幼宜走了一会儿就累了,她把孩子交给了后天的奶娘,登时轻松了不少。
待来到莲池边时,刚好瞧见西边余霞成绮之美景。冬日的池边更为寒冷,桑结往假山洞的方向跑去,喊着:“冷啊,好冷……”
程幼宜不觉凝眉,斥道:“娘亲平日怎么教你的,如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桑结看了看她,撇了撇嘴,不敢再说话。走到程幼宜腿边,张手要抱。奶娘是跟惯了的,赶紧跟过来抱起桑结就到后头的假山间去了。
程幼宜则在池边一处平整的大石头上坐下,杏芳递了个铜手炉过来。主仆二人盯着凋零的池子默然无言,程幼宜觉得无趣,便起身陪桑结玩了。
替桑结折了枝梅花,忽然听杏芳在后头唤道:“侧妃!”
程幼宜顺着望去,只见莲池对面,遥遥走来一队人,一看便是皇上的仪仗。她不禁皱眉,江临简来此地通常都是独自前来,最多带一个随从,今日这是怎么了?
先前几回在此地遇上他,因没有什么人,她才敢与其搭话,其实每次也都是寒暄之语。
江临简也是见到桑结,才多问了几句,因他亦快做父亲了。
就在程幼宜疑虑之际,忽而看清了,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是江临简和大着肚子的李纤云,李纤云被江临简牵着,不见半分笑意。
她着烟罗紫色百鸟宫装,外头罩了一件银灰色氅衣,及腰的长发未经修饰,只以发带从后头绾起,她肌肤莹澈,原本总是纤弱的身子丰腴了些许,看着又多了几分娇憨,倒也依旧好看。
而江临简难得的面带七分笑意,牵着她往这边缓步走来。
程幼宜瞧在眼里,登时有些后悔过来,只是池子就这么大,他们也该看见她了,她根本走不了。她心下有几分酸涩,恨极了,恨何故李纤云一个粗使婢女竟能觅得如此郎君?
听说江临简已经下了诏书封其为后。先前她听闻李纤云被禁足在东宫,还以为这丫头再无翻身之日,没想到……江临简还是待她如此温柔。
李纤云并不想跟江临简出来,只是他一直念叨,实在烦得她头昏脑胀,只得出来了。
她走得慢,江临简亦放慢了步子。她不知道江临简带她来这莲池做什么,正是冬日,池中一片荒芜。她本是望着池子的,可却忽然看见池子对面,有几个人影,再细细一望,其中一人竟是程幼宜。
李纤云当即更无了兴致,她忽然想起七公主曾经同她说过,江临简曾和程幼宜在莲池边言笑晏晏……难道他们半年里常在此处见面?
想到这,她不禁狠狠朝江临简瞪了一眼,又想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可对方察觉到,握得更紧。
“你何故又恼了?”江临简凑近了些许,朝她微微一笑。
李纤云扫了眼池子对面,“你常来这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