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极为卑微。

可是在他面前的女人一点都不为所动。

程秋月注意到了两人衣着的极大差距。

女人穿着新款的风衣，脚踩红色高跟鞋，还烫了一头长卷发，俨然一幅都市时髦女郎的面貌。

而男人呢，穿着破旧的毛衣，头发半白，脸上胡子拉碴，那双**出来的大手也是伤痕累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女人的父亲......

“我现在已经读完大学了，我跟你回农村我还有什么前途？”

“有的，”男人急忙说道：“回村里，你有学历，可以让大队长安排职务的，孩子需要你，我也可以养你。”

女人嗤笑一声，望着面前跪坐着的男人，心底生出一股快意。

“当初我是迫不得己，才会跟你结婚生子，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孩子你自己养着，我绝对不会跟你抢。”

“至于你想让我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说着，女人无情地转过身。

“你这个女人，你怎么这么狠心！”

男人嘶吼着，抱着女人的腿不放。

“你放开！”

女人挣扎了两下。

“这里是图书馆，你别想乱来！”

两人的闹剧，大家都看到了。

奈何周围大多都是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大家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事，只能呆呆地看着。

最后还是图书馆的管理员过来。

“你们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在这里吵，影响大家看书了。”

“对，对不起！”

男人连忙弯腰道歉。

女人则是一脸不耐烦。“反正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管理员瞪了她一眼，“你们到一边处理去，谈好了再走！”

“凭什么，你无权干涉。”

女人不服气地怼了回去。

“就凭你们给图书馆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如果你想进入黑名单，从此不再进来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你！”

管理员很明显是在徇私，然而她理亏在前，女人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女人气鼓鼓地踩着高跟鞋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

男人亦步亦趋地跟上。

正好是在程秋月隔壁。

她小心地看过去。

对上了男人的眼神，对方错愕了下，随即又转开了。

“孩子妈，你现在是毕业了吗？”

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最讨厌你这个称呼了，搞得我好像是个生育机器，完全不是一个自由的人......”女人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那，那你要我喊什么......”

男人没想到妻子的心中竟然有如此多的不满，一时间不知所措。

“哼，我有名字，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女人抱着肩膀，不耐烦地扭过头。

“好吧，草妮，对不起。”

“停！”

“这是我爹喊我的小名，你叫我妮妮干什么？叫我王小姐！”

“王小姐......”

男人委屈巴巴地改了口。

“说吧，这次来找我是什么事？”

“大娃要上小学了，他和二娃都有点想你，我就想着让你回去见见他们......再说你也毕业了，没必要还留在城里。”

“我不会回去的！”

“至于我们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场错误！”

“我现在读完大学，你觉得你还配得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