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容华低头,眸子快速的转一圈。
然后,她使出一招以退为进把戏来:“主上,薛婕妤觉得臣妾不懂规矩,臣妾确实需要反思。现在臣妾只在门外把事情说清楚就可……”
凌金凯当然知道这俩女人没一个善茬。
要说相貌,可都是佼佼者。
要说才华,薛婕妤就是失败者了。
崔容华一介女流之辈,不输当代大文豪。
从小到大,她和林瑕一直都是那些豪门公子崇拜的对象。
在她们俩面前,很多男儿都不敢吟诗作对,就怕贻笑大方。
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女子,傲娇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林瑕和崔容华向来就是谁也不服谁的,只是在凌金凯面前,两个女人就总是假装很亲热的样子。
林瑕的“瑕”字本是玉上的斑点,也就是瑕疵的意思。
以这个字取名,是一位道长当时为她算命,说她长大后想必太过完美犹如矿石美玉,即便这时代对于女子没有什么要求,女子也可以做官也可以经商可以到处走,但那些男人们的大男子主义还是根深蒂固的,所以道长觉得一个女子太完美胜过男儿,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就给她取名“瑕”字。
名字取成这样也真是无稽之谈了。
但喊习惯了也没觉得怎样。
视线回到当下。
凌金凯特意没搭腔,他就看着崔容华演戏。
崔容华的皮肤非常好,那精致的容颜在院落的灯光下更显得明媚。
“主上,您吩咐臣妾的任务,臣妾这几天日夜兼程,完成了个大概。”崔容华假装想要急切的说完,“关于弘文馆和集贤苑的手抄诗文,臣妾翻阅了好多,发现一些王公贵族明明连诗韵上的字都识不全,却偏偏要附庸风雅,写一些不入流的歪诗。全因他们的父亲是王侯将相,或者是大文豪,便在诗坛上声名鹊起,不知情的民众们还真以为他们才高八斗。而那些寒门学子,很多引人深思的好诗文却被埋没了……”
她的这番话,还真就引起了凌金凯的兴致。
凌金凯是一个喜爱舞文弄墨的人。
只要说起文坛上的事来,他就来精神。
崔容华确实知道他的软肋。
他便冲着门外招招手,道:“崔容华进来谈吧,屋外寒风彻骨,可别冻着了。”
薛婕妤本以为崔容华真的能说几句就滚蛋,却没想到她又使心机让凌金凯留下她了,便在一旁气的七窍生烟。
“主上……”薛婕妤眼泪汪汪,“你们莫不是一谈天说地又要谈到半夜?我当是什么谋逆不轨的大事或是灾民闹事的大事,闹了半天是创建了几十年的馆啊苑啊的,多大点事,明日再谈不行吗?”
“薛婕妤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凌金凯却对薛婕妤说道,“明日再过来找我。”
“主上……”薛婕妤气得跺脚,“你难道没看出来崔容华是何居心嘛?您一个人不肯好好吃饭的时候她也没关心你,现在臣妾让主上的心情变好了,她却故意来捣乱。在她心里,主上您的健康不重要,您就只是陪她欢愉的工具而已……”
“放肆!”凌金凯蓦然火了。
他都已经一年没回来,这刚回来没几天,本想过点儿安稳的日子,况且林瑕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于是他明里暗里纵着这两个女人,可他完全没想到,就把人纵成了这样!
“来人!”凌金凯吩咐一声,“带薛婕妤回去,禁足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