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我吵醒的吗?”容颉有些自责。
“没,你的声音那么小,怎么可能吵醒我?”乔迎雪继续戴着被窝腔,“我自己醒了。本想闭上眼睛继续睡呢,突然就听到了你的声音。”
“那我、我可以进去吗?”容颉再次问。
“行,进来吧。”乔迎雪大大方方的回应。
容颉心里欢喜。
他刚才心里一直发毛,觉得以后,说不定阿雪会对他爱搭不理了。
会一直觉得他是个登徒子。
肯定不会再跟他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了。
所以他明明去了王公子的马车里,却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
然后他刚才出去转了一圈。
转完了,打了一只野鸡回来,又想着可以接着送野鸡为借口,去跟乔迎雪说说话。
说不定把乔迎雪哄开心了,乔迎雪就会翻过那一页。
就不会再觉得他是登徒子了。
此刻听到乔迎雪让他进去,他就赶紧撩开帐篷,信步走进来。
“阿雪,我刚才打了一只野鸡。想着你每次有了粮食,都不藏私的拿给大家伙去吃,每次你自己也混不饱。这回你留点儿小灶给阿远吧……”容颉说话的时候,眼睛宠溺的看着那个正躺在草席上睡的香香的小阿远。
小阿远长得胖胖的圆圆的,非常可爱。
自从王公子说了那番话之后,容颉每次看到阿远都觉得非常亲昵。
而且他越看也越觉得阿远跟他,怎么就会那么的像。
“容颉,我哪像你说的那样伟大,”乔迎雪却把野鸡推回来,“我这里有很多零食可以吃。反而是你,从来就没吃饱过,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阿雪你这是嫌弃么?”容颉的神色里有了一抹黯然。
他以为阿雪真的跟他从此有了隔阂。
看到他这样,乔迎雪立马觉得心疼了。
她赶紧摆摆手:“不是,你想到哪去了?我就是不忍心看你总是挨饿……要不然我在这里把烧鸡做了,咱们偷偷的吃怎样?”
容颉立马喜笑颜开:“好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帮你生火吗?待会儿要是那些野蛮村民嗅到了香气,非要来跟咱们争的话,我就挨个把他们打出去。”
乔迎雪也笑了:“我这里有可以阻隔香味的香料,不会让他们嗅到香气的。不过咱们也不管王公子吗?不分点给他吃吗?”
“分一条腿给他吧。”容颉这可是忍着肉疼,好不容易才决定的。
然后又絮叨,“阿雪你不晓得,王公子那人在他家里根本就不愁吃穿。却非要自讨苦吃的四处逃亡,像他那种自作自受的人,其实真用不着咱们怜悯。”
“他不是中毒了吗?”乔迎雪倒是很好说话,“张先生所说的那几味药材,我会早点采到。只要能帮王公子解了毒,以后咱们就把他轰回他自己的家去,不要他整天连累到咱们。你看看他那副养尊处优的样子,走个路还得坐马车。中午刚刚从马车里出来,才晒了不到半个时辰太阳,人就是一副像是要中暑的样子。这要是长途跋涉,咱们可供不起这个祖宗……”
“对对对。”容颉点头如捣蒜。
他就喜欢听乔迎雪说王公子的坏话。
刚才他误以为,乔迎雪就是心疼王公子,就非要把野鸡也分一些给王公子呢。
所以他吃醋了。
哦不,吃醋啥呀?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