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冲出芳忧馆的分馆,头也没回。
“没拿到东西别给我回来。”
掌柜愤恨的大声喊叫。
夜里,沈乔乔细数烛光跳动的次数,终于等来了这个少年。
云然轻手轻脚的潜入沈乔乔的内间,这是沈乔乔为了方便特意布置的临时卧房。
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偷东西,进来几天就把一品阁的布局摸得一清二楚,哪里都找过了,就沈乔乔的内见还未曾去过。
沈乔乔吹灭蜡烛,听着淅淅索索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云然翻箱倒柜的声音不大,可沈乔乔清醒着。
火折子又点燃蜡烛,云然惊恐的回头,少年的脸上是迷惘的。
“你没睡?”
沈乔乔披着一件墨绿色的外衣,灯火下照的她的脸忽明忽灭
“我在等你。”
云然忽的想起那纸条,沈乔乔分明是早有预谋,就等着瓮中之鳖。
可惜晚了,伙计们都在一品阁的外头等着他。
密密实实将他围住送往官府,那日提议把吴侬给辞了的伙计忍不住道:“掌柜的真是料事如神。”
被差送官府,沈乔乔呈堂证供,云然立马就被关起来。
云然想通风报信,叫芳忧馆的掌柜把他赎回去,好歹是主仆一场,为他卖命,总不可能不管不顾。
差信送出去,只得了只言片语,狱卒传话来。
“好之为自,别耍花招。”
云然就知道没戏了,没有人赎他,乖乖受罚,被罚了好几两银子。
狱卒翻遍了他身上找到几个铜板,狠狠打了他一顿。
签了官府的欠条,才能走出这牢狱。
云然真是苦不堪言,屁股泛疼,每走一步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一品阁出了偷子被抓了个正着,还是那天收的徒弟这事算是热议话题。
不少人是一品阁的总是客户,朝着云然丢鸡蛋和菜叶,刚出门就被顶了个菜花头。
云然找活计是到处碰壁,臭名远扬,哪里还有人要他。
回芳忧馆不仅要被赶,还有好一顿打的。
“云然?”
沈乔乔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轻轻呼了一声。
“掌柜的。”
云然涨红了脸,这段时间他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不应该为了一点小恩小利失去做人的诚信。
“你如今过得如何?”
沈乔乔话语中并无奚落,像是寻常的关心聊天。
“整日混着罢了,有谁会要我呢。”
云然自嘲一般,背起行囊就要离开。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我看看你得表现。”
沈乔乔摸着扇子上头的苏绣,眼前的少年绝非池中之物,细细雕琢方有所得。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云然几乎要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