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多年之前她家庭幸福和睦，因此被当作明珠一般呵护。

但是父母惨死，从那以后她不再有人保护。

也因此······顾宸失去了作为一个天真小姑娘所有的权力。

“你们也看见了吧，邵勇前死了，很快，我也会杀了苏青，伤害过你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宸眯起眼睛，带着朦胧泪珠的眼神极其锐利：“即便是沈周然也一样，若不是他，谁都不会死。”

既然君主不仁，也不能怪她心狠手辣。

“不必担心我会如何，我很小心很小心，没人会发现的，再等等，再等等。”

顾宸发现自己除了这些之外没有什么话要跟他们说。

多年的仇恨让她面目全非，那个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早已死了。

如今她还在这里，就是行尸走肉。

或许顾宸还没有意识到，她的眼里父母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只有那些记忆陪着她。

·········

“啧，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祭奠一下，不过今年阿宇也不在。”

看着面前的墓碑，楚云昇显得十分冷淡。

这次来，他祭奠的是他的老师，陈家老帅。

陈宇还在北疆，如今也不可能回来，所以他打算去代劳。

“主子，说几句话吧。”

楚云昇偏过头，那双过于精致邪气的眼睛很平静。

“老师，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陈宇的，其余的事情您不必操心。”

他很少会把自己觉得棘手的事情跟别人说，即便是死人也一样。

其余下属也很少听见他发牢骚。

这个人好像永远强大，情绪猜不透，叫人忌惮。

“走吧，这会儿天冷，大帅也别着凉了。”

一边是陈家的三公子，此刻几个人少了点儿纸钱，要打道回府了。

“也好。”

楚云昇临走之前看了那气派的墓碑一眼，但是神情却叫人看不懂。

之前陈家老帅战死的消息传回来，他依旧是这般冷冷淡淡的模样，即便是悲伤也不曾流露出来。

熟悉他的人也没办法看清楚他的心思，因为楚云昇习惯了隐藏。

众人转身打算回去，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半山腰的人群。

“欸，今日这样，也有其余人来祭奠么。”

陆奇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车队，有些奇怪。

“在怎么在那儿，我好像记得北山山腰上没什么墓地吧。”

陈家三公子见状道：“不晓得，或许什么时候多了。”

“怎么会。”

帝都有头有脸的世家大多都会将祖宗葬在北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里是所谓的前朝藏脉，很是珍贵。

虽然他们不相信，但架不住有人信。

于是就形成了一股风潮，直到如今也是一样。

一旁的楚云昇看上去若有所思：“先下山吧，天冷了。”

“是。”

虽然陆奇觉得狐疑，但还是跟着他们下了山。

楚云昇到了之后跟三公子说自己还有些事情处理，叫人先把他送回去，而自己则是留在了原地。

“主子，咱们不走吗？”

“看看身后是何人。”

陆奇挑眉，赶忙道：“属下也觉得奇怪呢，爬那么高，不知道是谁。”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才看见一行人从山上下来。

为首的赫然是一身素衣的顾宸，她并未穿白衣，因为如今的身份不允许，叫人看见肯定多生事端。

但是穿这么素，看着也不像是世家夫人的做派。

“欸，那不是········那不是叶家少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