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欢满怀希望地等了几天,既没有听到钮祜禄氏失宠的消息,也没有听到四爷把几个孩子交给别人带的打算,她甚至没有听到钮祜禄氏为这件事谢罪。
原本感觉自己赢了,现在变成这样让她想不通。
她就去找了四爷后院里资历最老的宋格格。
宋氏经历得多,最重要的是年纪比四爷好像还长一岁,生过孩子又都死了,断无复宠可能。
找她最安全了。
耿如欢将这些事与宋氏一说,果见她也恨将起来。
“真是狐媚。”
“可不是吗。”如欢松了一口气。按道理她是进府最晚的,如果宋氏因为和钮祜禄氏认识的时间更长就站在她那边,那如欢就很难做人了。
幸好宋氏没有,而是与她同仇敌忾。
本来就是这样嘛。凭什么你一个人霸着男人不让别人沾?好处全让你占了是吧?
“你毕竟年轻沉不住气,这种事情不要当场叫破。便如女人偷汉一样,等她和奸夫好事成了,最好是珠胎暗结,孩子月份大了打都打不掉,再告发出来,才是坐实了呢。”宋氏说。
一句话说得如欢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还没有过……又觉得有些吓人。
“那姐姐说应该怎么办?妹妹但凭姐姐吩咐。”耿如欢说。
“且撒开不管。她都这样对孩子了,等过年朝拜的时候,寻个机会在所有人面前揪出来,定要让她好看。”宋格格说。
“我们要不要去找李姐姐说一说这件事?”如欢提议。
找四福晋是没可能的,谁不知道贝勒爷最讨厌福晋了。反而李侧福晋毕竟生过孩子——虽然最后都没养大——而且毕竟位份也高。
听说以前年侧福晋也对李侧福晋很好的,若能让李侧福晋也站在她们这边,无异于提醒了四爷曾经他深爱过又死掉的那个女人。
虽然想想也叫人觉得醋,但人都死了,和她们又争不了什么。
反而人都死了,就叫钮祜禄氏这样折腾她的孩子,不合适吧?
耿如欢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宋格格拦住她,冷笑道:“当了这么多年缩头乌龟,她不会出这个头的。”
一句话给如欢泼了盆冷水。
但马上又精神起来。不参加就不参加,到时候事成还少一个人分杯羹,这不是更好吗?
“多谢姐姐指点。”
宋氏眼睛都笑弯了:“还是多谢妹妹不把我当外人。”
“谁让姐姐真心真意待我好,不像某些人一朝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就翻脸不认人了。”如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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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年礼之类的事情并不是无双管的。大部分的时间她只是躺着摸鱼,所有东西都交给玉桃……纪念在做。
房间里的炕烧得很暖,她靠在粉色缎面的迎枕上,两个孩子躺在她的膝盖上,要她摸着额头给他们讲故事。
在那之前阿旻和阿柱都是交给纪念在带,小部分时间他们也跟着四爷。无双本来以为会需要一些时间他们才能接受“这个是妈妈”的事实,可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踏进四爷那院子的时候,两个孩子就像吸铁石一样瞬间投向了她的怀抱。
她没有哭,孩子们也没有哭,很奇怪。
那之前她以为她会悲伤,但不是那种感觉……更像是一个人拿回了自己失去的一部分自己。有感慨有怀念,但没有哭。
“妈妈?”阿柱问。
阿旻打了他一下:“就是妈妈。”
无双没哭,但一边看着的人眼圈儿都红了。
阿柱嚷着要她抱,被四爷一边手一个地捞起来。
“额娘身体不好,抱不动你们两个小猪的,阿玛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