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什么?我该明白什么?”四爷说,“我什么都不明白,我只知道从你在宫里见着我到现在整整一百天,你都不愿意和我说你是谁。要不是爷认定了你就是你,不可能有别人,你第一天就溜走了。”
无双一时语塞。
这怎么解释?她之前确实只是一本心思地想把太子按倒,是他用了那么些手段和借口才让她有了跟到庄子上来的理由。
——虽然如此,到了后来不想走的就变成她自己。
而四爷还在气呼呼地控诉:“你不相信我,你一点儿都不相信我。”
“也不是……”无双张口结舌。
“就是你不相信我,我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一开始我就说清楚了,那是我的一个故人。你不认,我以为你放不下心,外人前头也不能露出来,可不就只能顺着你的说?”
四爷一边向她本人告状,一边机灵地换了个姿势,坐在榻上,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怕人被他审到一半儿跑了似的。
与此同时,仗着人还被他圈在胸口,立刻拿出几年前在衙门里和别人论道的劲儿,又加上二十五年前他与孝懿皇后撒娇时的不要脸,迅速抢占道德高地。
“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与爷一车?别说什么太监宫女陌生人,便是府里的,爷也没让谁进来过。”
他一边表忠心一边默默地想,俩孩子不算不算不算。反正俩小的还在府里听不见,不然现在该哭了。
又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与爷共处一室,还同桌吃饭?你又不是不知道,爷平时根本不让人近身服侍。真要是从毓庆宫来的人,爷会跟他那么亲密?”
无双似乎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但四爷何许人也?势均力敌也就罢了,辩论的时候一旦让他占了上风,对方就只能被他攻城略地,逐步蚕食。
何况这是他毕生最重要的战役。
“这个庄子上的人没见过你,不知道你就是家里的女主子,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爷喜欢你。”他说。
这是真的,虽然也有一些他不近女色的功劳,可这次没一个人往他身上贴,也没人敢找无双什么麻烦,显然是因为大家都不瞎。
主子爷的心都拴在这一个人身上了,是活腻了不成,上去找什么晦气?
“除了你自己。”他又默默地补了一句。
无双小声说:“我……我以为你……你就是随便找个人睡都行啊。”
四爷差点被这句话气出个好歹来,掐一把她的小脸:“随便谁都行?嗯?”
“你不是还纳了格格吗?不是还有好多美人吗?美人在哪里?”无双声音大了一点。
“你是对爷有什么误会吧,”他凉凉地说,“真要收用了,会这些年都没个孩子出来?”
“又不是那什么了就一定会有!这种事情有概率的,不要说得跟必中一样……”无双声音又小下去。
笑死,但气死。
“巧了,爷的中标率就很高。”他只是睡得少。
这话无双显然不信,但没关系。
“不信你试试。你倒是想想,爷若是那等好色之人,会与你共处一室整整三个月,晚上没碰任何一个人?”
别的不说,这种事他还是很有底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