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珞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阴了,是在三天之后。
当日无双又过来看他,见到她没事,他很开心。
就是后边还缀着个不知为何穿着一身便服作书生打扮的四贝勒。
平心而论,这人无论姿容抑或风仪都是一等一的好,犹胜年羹尧少时。便是当初在武昌时第一次见到这人还不知身份,也是让张廷珞想要结交的。
如果撇除无双那层关系,其实四贝勒原先的行事方式都让他很欣赏。只是因着有了那层关系……见着他的时候,难免心里会想比一比。
听着四贝勒问起他的伤势来,张廷珞的眼神不由得微沉。
要是没有这家伙在,现在在问他的人应该就是无双吧?
纵然心中不恚也是规矩齐整地答了,四贝勒又开始和他传授怎么养好伤口,怎么让身体更强健。
不是,他四贝勒金尊玉贵的受过很多伤吗?不要说得好像自己上过几十次战场一样那么英勇啊!
廷珞咬着牙扯出个笑应了,余光扫过无双,见她一脸的若有所思。
大抵是感觉到他的目光,无双朝他笑了一笑。
张廷珞的脸色立刻就柔和了。
就算这样也很好看。她无论什么扮相都好看,只是若当修行人打扮,好像并不能让他心中清静,只能充满杂念。
虽然这不管怎么想都是他的问题。
这一眼的对视四爷又怎么可能没看见?
他好像才发现什么事情一样,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你们知道么,那日五儿手下留情了。”
无双注意力当即被他吸引过去,面色微变:“这话什么意思?”
四爷笑了笑:“容臣受伤那个位置,换算过来在你肩上半寸之高。”
他说着,不动声色地伸手碰了碰无双右侧锁骨与肩线交叉点,往上约莫半寸的空气:“其实大概只是意在于警告你。”
无双怔了怔,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如此。
见她陷入回忆,四爷偏过头,意味不明地冲着张廷珞笑了笑。
其实本来没他什么事儿的,五儿根本就没想伤她。
大家都是男人,一对眼色就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张廷珞面色微僵,嘴里还是道:“是么……如此看来,又是我犯傻了。”
无双在后边摇了摇头:“善意哪有什么傻不傻的,见义勇为是很高尚的。”
这次轮到四爷咬牙了。
明轩在旁边看得真是心里啧啧称奇又不爽之极,恨自己只有一对招子两只耳朵,不能全部听完。
“五儿那边,你有什么想法吗?”四爷转过头问无双。
这个就真是张廷珞插不进手的领域了。
姑娘沉默了片刻:“秉公吧,他手上的血无论如何洗不干净的。”
四爷点点头,懂了她的意思:“好歹我叫他们行刑的时候利落些。”
无双默然地点点头。
就是招了就适可而止,不多折腾的意思,之后要斩要如何都正常做,不加料。
“还有其他有过节的人吗?”张廷珞问。
无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