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再跳一次车也可以?
“容臣那种勉强可以。”三次暴击。
小白听得直接僵住。
真的假的。
但这样明轩不就孤苦一人了?
看着他僵在那里,四爷突然哈地笑出声:“骗你的。”
这人被太子敲坏脑壳了吧?小白心想,压住自己往对方头顶看去的目光,总感觉那个帽子下边应该隐藏了很多伤口似的。
“二哥平日里叫你什么?”
“你。”
“不叫名字?”
“……”小白沉默了一会儿。
名字只是个代号。太子好像不喜欢小白这个名字,向来都是以“你”或者“他”代之,久而久之毓庆宫前头的人都知道了。
他更喜欢他自己起的“狗儿”。
想到这个名字,便是明知那人已经被拘禁了,他身上仍是打了个寒颤。
“那爷以后叫你什么?”耳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随便。”
“不行,你得想一个,”四爷道,“不然后边车上的小子就不救了,一卷席子拉野地里埋了吧。另一个给他挖坟,挖完一起埋了。”
“……”
小白不由得回想了三四次他刚刚见张廷珞时的话。
他骂得不够大声吗?不够狠吗?他看起来和张廷珞很好吗?为什么此人总是要拿张廷珞来迫害他?还有明轩都能进来插一脚?这是什么杂乱的社交关系?
“小白。”他说。
“好,那就叫小白。”四爷当即接受。
早知道叫阿玛,小白不无恶意地想。
四爷和他一路彼此都心怀鬼胎地瞎扯,居然真扯到了到达庄子的那一刻。停车之后小白轻车熟路地往下跳,四爷都比他慢半拍,还是被傅鼐给扶下来的。
娇弱,小白心想,跟明轩一样的大傻帽。不然让明轩和这人在一起吧。
他自己抱着手站在一旁,不看任何人的脸,双腿微微分立站着。
这本来是太监的基本素养,站在一边不能挡路,不能乱瞄,却因为他在詹事府里养成的那个很拽的姿势而十分不伦不类起来。总之这站姿在这年代就是是彻头彻尾的爷们儿。
其实做很多事最初的动机是为了让别人离他远点,后来是逐渐发现这样真的更自在。
反正人心之间的距离,本来也不会因为多说几句少说几句而拉近的,而且他早已不需要朋友或伙伴。
四爷仿佛没有看见这人大不敬的站姿,只是对苏培盛道:“将那两个小公子带到东边院子去,多派些人手伏侍。”
终归不像是要真阴死张廷珞的样子,毕竟明轩也在。小白略放下心来,听四爷对他道:“你过来。”
小白挑眉,跟着他进了正院。庄子不大,乍一看正院也就是个两进的小院子,陈设简单到——毕竟他也在毓庆宫呆了那么久——过于简陋了。
进去之后四爷就让人打水来沐浴。
小白本来靠墙边站着,闻言下意识要避出去。太子沐浴他不服侍的,就算有时候被迫路过也懒得看。
唯一看的一次,还是当初为了挑衅小李氏,朝她看了一眼,结论是小李氏确实漂亮身材好。不过她和多兰是不一样的类型,小白至今也不知道太子是更喜欢哪种,也可能所有姑娘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就像玩家收集纸片人,哪个都喜欢,抽到家财散尽。但那个游戏有朝一日不玩了,也就撂开手不再管。
这时四爷突然问:“你怎么站在一边不动?不会伺候主子沐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