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之声响起。一声略钝的“啪”,是一颗石子打中了他执刀那只手上的麻筋,一声清脆的“当”是打中掉下去的刀子。
锋利的刀尖险而又险地插进离他仅仅几寸外的地面,小白毫不介意地弯腰拔刀就要再动手。
他长了个心眼,刻意背对那两个石子射来的方向,就是让对方没可能再次打中,以防跟他的有好几个人。
黑暗中终于浮现出一条灰衣的身影:“你要做什么?”
“叫五哥来,我有事和他说。”小白道,注意到这个人并非是上次在园子里救他那人。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你回毓庆宫自可见到他,他应当在那里守着。”
“随便你怎么说,”小白却是一反平时的温和态度,不管不顾地道,“我现在要在这里见到他。让他出现,否则我敢保证你接下来的安保工作,将不会再像之前一样那么顺利。”
先前是他特意要向五儿示好。他真要折腾,大家都不会很好过。
那人没什么表情:“不可以,你自己去找他。”
“我是为了帮他,也是为了帮你,”小白道,“你可以不叫,但半个时辰后一切就无法再挽回,出了一切事情后果你负责——不管是殿下的计划还是五哥的计划。”
他多擅长话术谈判啊。再加上非要论个等级的话,小白算和五儿是平级的,他说的计划不管是真是假,面前这些人是一条都不可能知道。
那灰衣人沉默了片刻:“你等等。”
他的身影隐没进黑夜里。
小白亦不食言,反手将裁纸刀袖了。他就那么坐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花木,一脸的冷漠,将一边躺倒在地的张廷珞视作无物。
可他也没有走开,就这么守在张廷珞两步开外的地方,坐在栏杆上,两条小腿在空中晃动,一言不发。
夜风吹拂,风里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什么事?”
“我这边刚刚发生一点情况,你知道了吗?”
这相当于直接在插手五儿的工作内容了。
也就是半年前那一场赌赛,两人虽然平时没有再多交流,却也算是知根知底,是以五儿并未发怒。
熟人相见,终归要给三分薄面。
“知道。”
“我需要五哥帮我保密,别与殿下说起。”
这面子要得也太大了。
“不可能。”
“别那么快拒绝,听我解释清楚,”小白平和地说,“我说完了之后事情由你判断。”
五儿没有作声,可小白心知他是同意了。
“你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殿下说,殿下一定让你派人去整这小子——别说不会,咱俩心知肚明。”
“但此刻我们需要他。你知道么,皇上不是突然要对索相出手。他看似要凌普对索相不利,实则是要借此看殿下的反应。此时最好谨小慎微,一点儿马脚也不要露。”
“殿下本性纯真,很多事情以他的身份不需要忍,他也不想忍,但眼下的局势,这么做结果对咱们是不利的。”
“这件事上我身份尴尬,且没有自信能说服殿下,所以殿下最后会如何抉择,要看你此刻的选择。”
“我说完了,五哥。你会不会为了长远的好处,试着在这一刻,至少这一次,在殿p;他声音也不如何娓娓动听,就跟平时一样低沉镇静。
五儿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话。
他反问道:“此人与你,究竟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