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索相知道多少事情——”凌普几乎要跳起来。这岂非让太子.党的核心亲手毁掉太子.党?
然而那声音冷沉的少年书生只是漠然道:“凌大人,如果你当初没有将殿下扯下水,我可以有别的话术。但您话中既提到了殿下,便会让皇上想起此事的本质是结党。”
“性质变了,严重性自不可同日而语。”
他仿佛叹息般地摇了摇头:“我知道索相出事后,很多事都是凌大人在奔走。但索相是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哪怕用在下的命去换,无数人的命去换,都可以。您又何惜一些小小的秘密呢?”
这话明着是说用他自己的命去换,实则是想说用整个剩下太子.党的命去换都可以。
自然,里头也包括凌普。
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凌普是不是怕索额图出来会威胁到他现任太子.党核心的地位,所以迫不及待想把前任一把手给按死在那个小院子里呢?
怎么说都是凌普不对。
“索相毕竟老了,只要拿来给他买命的东西价值足够,皇上不会非要他一条命不可。”小白说。
“你自然说得淡定。你不过就是想趁此机会看我们出事好逃回你以前——”
话说到一半,一支竹制裁纸刀擦着凌普的面颊钉进后面的墙上。
“够了,按他说的去做。”许久未出声的太子终于道。
“奴才……”
内务府总管大臣的额头爆起青筋,面上的表情更是难看至极。
站在太子背后的少年叹了口气,转回案前亦依样跪下。
“殿下,若凌大人愿一切按奴才计策去做,奴才愿发誓,若是索相仍遭不测,他遇不测之日,奴才必以身殉之。”
凌普一惊。
这人竟是要把索额图和他自己的命绑在一起的意思了?如果没救下来索相,他愿意一起死?
他确实没想到这人能有这样气魄,一时被压得沉默了半晌。
而桌案之后的胤礽听得那话,指尖不自觉地一颤。
“好。”最后他听到自己说。
他都保了叔公三次了,这次一定也可以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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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普走出院子,身后跟着一个脚步声。他忍了不超过五秒就回过头怒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白抱着手一副游园的姿态:“殿下想一个人静静所以我出来了。”
还歪歪头盯了凌普一眼:“您为何总觉得我对您有什么想法?如此会不会过于自恋?”
凌普被他激得几乎想动手打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么大的场地你非要跟着我走?你瞎了还是瘸了?”
“哦,”小白平淡地说,“我确实腿脚不好。”
腿脚不好。
这原因凌普倒是心下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