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没摸成,小白的脸色现在是真的冷。甚至脚步声走到他身边,他都扯不出个笑脸来。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太子如果过来敲打他,小李氏感觉太子维护了她兴许就不会再出手了。
回了京城就没那么多机会作死,再等下次不知道要过多久。或者可能就只能等简亲王的人动手,可简亲王毕竟隔得远,揍他没那么方便。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当然确实他也有问题,没把人推到院子外边去。
终究他现在不像先前那样随时可能死去。他保持着那个仰着脸的姿势,带着一丝狠劲儿默默地闭上眼睛。
打就打,反正他们不敢打坏他的脑子,现在也不会杀他。
这样闭着眼,他感受到太子的目光像月光一样冰冷地自他脸上滑过。
小李氏娇滴滴叫了一声:“爷,这奴才对妾身好生无礼。”
小白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
他等着疼痛的来临,却没有等到。
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毫无温度的话。
“为何跪着。”太子道。
这人仿佛是在问问题,语气却全无起伏。
“奴才见主子,当跪。”小白道。
脑后一痛。
这得是何等贱的手才会去揪一个太监脑壳后边的辫子?打群架用这种招数都会被人说阴险。
但小白被他揪惯了,除了气息微变之外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反正他也觉得这辫子极丑,真能揪掉了彻底变成光头不失为一件美事。
那两个宫女见势只得放开了绞着他的手,而小白被扯得站了起来。
“你对她无礼?”太子问。
小白正想大胆否认,继续拱火,就听到多兰怒道:“不是的,他只是做他该做的事。”
她说完这一句,小李氏立刻冷笑着就要开口辩驳,然而就在此刻,太子竖起一只玉白的手掌止住了所有人的话。
“孤不想听。”他简短地说。
他转向小白:“今夜你守夜,但是不准带铺盖。”
就是在山里半夜二十度的硬地板上躺一夜。
小白心里连骂都没力气骂了。
他这个身份,太子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向他释放善意,也不会允许他结交任何人。
多兰如果走了,小李氏找人揍他,一来他可以试探出身边的暗卫所在,二来小李氏理亏,太子估计会和上次一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或者如果多兰没有走,就在这儿不出声,小白也可以拱个火拉一波小李氏的仇恨同时安抚太子,那他今天不用被太子揍,下次还可以等小李氏的人出手。
现在是多兰出了声帮他,太子就彻底不给他任何机会辩驳了。
他现在的体质要是在半夜二十度的地板上躺一宿,明天就可以直接进棺材。所以他一整晚不能睡,躺都不能躺,只能靠在床角坐一晚,明天还要起来伴驾。
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多兰往死里得罪,把她的头花扯下来踩两脚,再骂她两句气哭她,用力捏她的脸到她生气,只求这位小可爱以后再也不要站在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