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太子揍人或者发脾气就会发现,此人非常在意别人是不是与他一条战线。
说白了,他要锤谁的时候,他的队友与手下绝不能为那人求情。哪怕不锤其实对他更好,但这种话他就是不想听。
这性格,说好听点是有主见能坚持自我,说难听就是刚愎自用。
然而,也并不是说站在他那边,他就会满意了。
就像现在,男人挑起那张素白的脸,似笑非笑地问:“当狗那么开心吗?”
在说他狗仗人势。
小白小声说:“因为殿下那三箭实在摄人心魄。不知为何,奴才突然就……觉得他很可笑。”
太子嗤笑:“他可笑?你知不知道他的爵位很多人一辈子做梦都达不到?”
小白在他的手里乖巧点头:“那也只是圣上的一条狗,甚至还不好用。”
大家都是狗,最多你是当前皇帝的狗,他是下任皇帝的狗,没区别的。
如何保护自己?当然不是道歉承认“我骂了不该骂的人”,而是直接告诉别人,那人和他小白其实没差。
至少小白脑子好用,简王只有一顶铁帽子。
——当然,是个人都不会觉得铁帽子比这个好用的脑子差就是了。
太子捏着他下颔的手指不由收紧:“他可不是皇阿玛的狗。”
小白恭声道:“他其实不如当皇上的狗。跟着直王,早晚败亡。”说完认真地摇摇头。
胤礽微讶。
也不是没有人为了讨好他这么说过。太子.党的人,就没有看得起直郡王的。
虽然又感觉这或许只是一种话术,但他情不自禁地要往下问。
大抵这么多年斗下来,那人早已成为他的心魔,而眼前这人……实在多智而近妖。
“怎么说?”他听到自己问。
而他掌心中的“少年”,冲他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来。
世事变迁,他已经成为了胤礽的笼中鸟,此刻那个笑容,却仍是与四年前他见到的那个聪慧淡静的女子一样……
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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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箭术那么好的吗?”十四不敢相信地把手里的信又看了两遍。
“他久未露过锋芒了,”四爷苦笑道,“我记得小时候他武艺就根本不输直王分毫。但后来许是人太多了,他意兴阑珊,总不爱出手。这次大概就是为了踩雅尔江阿。”
那招也是真的损,换成四爷去了也会被阴到。可他那对象挑得极好,雅尔江阿的靠山直王刚好被赶回来了,他本人又因为先前的事情在皇上那里印象估计不会太好,太子合理报复一下任谁都不会觉得有问题的。
何况这手段算得上光明磊落了。又不是在朝堂上弹你,只是少了猎物罢了,回头说不定皇上顾及简王的面子还会赏点别的东西下去呢。
完全就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叫小白的太监,长得白净俊美,十三四岁,十分恃宠生骄,一张嘴厉害得很,毫无人品道德可言?”十四微讶,“我都没见十三这么说过谁。这人你见过吗?”
四爷也看过那段了,摇头:“我五月尚去过毓庆宫,不记得有这么号人,想来是新宠。”
两人都不好男风,想到这事如出一辙地感到少许恶心。
“多行不义必自毙,”四爷最后道,“他若是与那个德柱一样,皇阿玛迟早会收拾了他,也会牵累太子。”
他想起铁盒文书里最后的那两个字。
韬晦。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