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让他们发誓这辈子会把从我这里学到的东西,传授给至少两个和自己没有亲戚关系的人。而他们教的人,也要遵守这个诺言。”
“嘴上的誓言是可以违背的。”
“我知道,”无双点点头,“没关系。教完这一批,还会有别的工作人员来。就像蒲公英一样,你一旦吹散了一枝,就算很多都落进水里,也总会有那么一小束,能长出新的蒲公英的。”
“罗姬也和我说过一般嫁了人的女孩子都会干些什么,”无双道,罗姬是十四福晋完颜氏的闺名,“打理家务,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得空了出去吃吃买买享受生活,喜欢钱的话也有人自己做点生意。这些其实都很好,不过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四爷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从刚开始的困惑、不解到中间的惊讶、钦佩,现在已经是用语言所不能表达的复杂感情。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个想法她早就有了,只是今天才向他和盘托出,就像她说的那样,“他能理解这一点”。
她已经站在那样的高度上,也相信他一定能与她并肩。
喉头像是哽着什么,眼圈也有一些发热。胸臆间充斥的是一种夹杂着感动、佩服、骄傲,又带着莫名的惋惜与庆幸的感情。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他最后这么问。
“你保证不生我的气就行。”无双说。
四爷摇头:“不。这样做很好。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他是多么庆幸,他等了二十多年的星星,他努力去追到的星星,比原本以为的要更耀眼。
无双点点头:“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其实所有学生来上课前我都会让他们洗干净手和脸,衣服可以破但不能脏。”
四爷道:“合该如此。”
“所以你手里那本本子是非常干净的。”
四爷:“我知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很好,”无双诚恳地说,“我姑且说一下,赖谷生是前院倒夜香的。”
“……”
谷生……什么谷生,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他感觉手里的本子像是会咬人一般,想丢出去又碍于先前的话,一时进退维谷。
而一边的无双早已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