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裹着衣服坐在木板**,眼睛从凌乱的头发后面露出来,死死地盯着牢房那一侧椅子上坐着的无双。
“我过来问你一些事情。”无双道。
华锦呸呸地吐了好几下,还是感觉那肮脏的异味在嘴里无法散去。她试图把口水吐到无双身上,每一次都失败了。
“我娘先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无双问。
华锦没有理她,专心致志地清理着指甲中的脏东西。她几天没有洗过澡身上很痒,挠的时候难免弄脏手。
无双叹了口气,对高无庸招了招手。后者领命,立刻上前伙同刚刚的几个狱卒一起将华锦按倒。太监抓起华锦一只圆润漂亮的手,手速极快地将一支暗红色的小针刺进了她指甲与指头缝隙间的软肉里!
华锦的哀号声顿时冲出云霄。
又一支。
原本精致的脸已经完全扭曲,无法辨认的字节与音调从她喉间迸出。
再一支。
无双微一蹙眉,轻轻掩住自己的耳朵,对高无庸喊道:“你小心点儿,用布包着弄吧,不要伤到自己。”
高无庸受宠若惊。来的路上几乎都是傅鼐在出头,好不容易这次年主子点名让他跟着来,他摩拳擦掌,就是要大展身手,恨不得年主子马上对这女的用上七十二般酷刑,这样才有他的用武之地啊。
那些绣花针也就寸许长,高无庸用上了训练小太监时的真劲儿,硬是扎得都快到头了,才握着华锦已经完全被血和汗浸透的手对年主子道:“主子,请看。”
无双表情毫无波澜,直接对高无庸又打了个手势。
华锦已然呆滞的目光看着太监从小坛子里倒出些透明的**。她早已涕泪横流,闻不出那个碗里极浓郁的酒味。太监让另外三个人加力按住华锦,自己直接将华锦被扎针的手狠狠压进那碗酒里!
十指连心,本来就剧烈的疼痛在酒精的作用下越发加倍,锐利得仿佛那些针是直接刺入心脏甚至大脑一般。华锦眼睛翻白,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是梦吧,一定是梦吧,醒来的时候她还在自己家里。还是去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没有在选秀上丢脸,没有被看上的少年拒绝,没有犯罪记录,无忧无虑,阿玛额娘每天都在身边。
她不用面对这一切。
在昏迷中,年华锦泪流满面。
然而事与愿违,醒来的时候她仍然在阴暗肮脏的牢房里,年无双就在面前,眼神冷漠地望着她。
“你真是个魔鬼。”华锦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