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沉沉地叹了口气,表情终于认真起来。
“猜错了,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正确答案。先前在那支笔的来历上撒谎是我不对,我为我当时对你的不信任而道歉。然而心中所想很难证明,如果论迹不论心,去年离开武昌之后,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第一次是他在年府被华锦暗算的时候。两次都是偶遇,也不是特意约着私下见面。”
少女凝视着他:“我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从小到大受尽欺凌、势单力孤,所以我疯了一样的想带我娘走。这时候有个人出现了,他听了我的故事,给了我一些建议,我感到很感激。这个世界恶人太多了,可是像这个人一样,愿意对别人抱有纯粹的善意的人,真的很稀有,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
“你应该也遇到过这样的人,他们可能是你的师长,你的友人,你的下属。你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多样的,即使这样的善意存在于两名异性之间,也不意味着那就是爱情。何况我与他萍水相逢,了解的对方都很片面。张廷珞眼里我大概就是个命不好又异想天开的小姑娘,我所了解的他也只是一个被家里养得太老实了的小孩。”
四爷被她突然的笑晃了下神,就听得她说:“他不懂我的抱负,我也不知道他的理想。而两个人如果不能志趣相投,就算在一起也无法长久。”
前边的话也罢了,单只这最后一句就足够对整件事盖棺定论。清醒理智才是这女人真正的底色,张廷珞或许是好人,张家却不是她这样危险的人的好归宿。满人家庭女子地位更高,嫁给他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结果,没有之一。她这样的个性,除了四爷还有谁能包容?
是他赢了。张廷珞一开始就是输家。
想通了这一点四爷就莫名地高兴起来,矜持地开口道:“按你这样说,可曾想过你被皇阿玛指给我,若是你我话不投机,你又当如何?”
“我当如何?”无双看他一眼,“我刚过门的时候不是已经演示过了吗?”
四爷回想了下当时她一脸警惕又不得不装作乖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现在呢?你看我如何?算得上投契了吗?”
“我看你有点傻。”无双毫不客气地道,只是偏到一边的脸暴露出了她真正的想法。
四爷得意地笑了笑,伸手将她的脑袋扳回来对着自己:“再说反话,每说一句就罚你一次。”
无双:“?怎么罚?”
四爷不回答她,只是抛出第一个问题:“爷来武昌救你,惊不惊喜?”
无双哼哼唧唧道:“惊吓好吧。”
话音未落脑门上就被四爷屈指弹了一下。她嗷嗷喊痛:“什么情况!我没说反话!不要随便打人!”
“说的也不是真话,”四爷懒懒地道,“反正不是爷想听到的话。下一题:爷与你是什么关系?”
无双口齿不清地叫:“合作伙伴……我去!别弹了!”
“答错了,重来,到你答对为止。爷和你是什么关系?”
“住同一间房的室友!”
嘣。
“老板和下属!”
嘣。
“有没有搞错!我弃权了!你直接说你的正确答案得了!”无双抱头大喊。
“是夫妻,”四爷慵懒地说,“记住了,是夫妻。”
“侧福晋,”无双提醒他,“侧。”
“也就是几十年前,满人的福晋都是妻,贝勒可以有几个福晋,庶妃格格才是妾。”四爷淡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