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无双还没醒来就听见外头远远的传来水声。
她本来以为是谁忘了关水龙头,带着点愤怒的用被子堵住耳朵,面朝里头又睡着了。可是不一会儿,隐约又闻到一股带着湿意的桂花香味。
哪里来的桂花?
无双立刻睁眼转过身,不料与四阿哥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因为原来的院子被烧了,她这段时间都只能住前院,和四阿哥过着一种类似合租室友的生活。她住的是东梢间,四阿哥住的西梢间,两个屋隔了十多米,隐私性还不错。
四阿哥的生活也很简单。他每天清早去礼部干活,五点准时下班回来吃饭洗澡睡觉,俩人除了一起吃晚饭以及饭后一起聊下数学,其他时间各不相干。
——所以他怎么大清早地跟个鬼一样出现在这里?
无双狐疑地问:“咋了?**有你东西?”
说完话她才发现这位好像刚洗完澡。
但昨天下班不是才洗过吗?这么爱干净的吗?倒也不是坏事。
她这么想着,听到对方问:“你还有多久满十八岁?”
无双:“?????”
满腔睡意不翼而飞,这位大清早的在说什么虎狼之词!睡在她床下的丫环早已不知所踪,怕不就是被这家伙先下手为强赶走了!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胸前的被子,提心吊胆地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大概是在微光中发现了她的惊恐,微微叹了口气,“罢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无双脸朝里地听着四阿哥在外头悉悉索索地换衣服,心想这次真是把自己坑死了。
献身是不可能献身的。就算不考虑感情的问题,现放着统计结果在那里,这个时代的避孕手段又不靠谱,十八岁前怀孕生孩子,放在现在的医疗条件下就等于过鬼门关。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体底子,怕是真生了就要跟太子亲娘一样当场领便当。更惨一点的话一尸两命都有可能。
不过让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守身如玉也确实有点不人道。要知道这位但凡有需求,府里成年的只要是个人都有义务满足他来着,现在却因为自己之前的话在这儿吃素,好像实在不太合适。
何况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想他能答应。甚至连之前听到他那番无限近似于表白的话的时候,她都在想,演的吧。
不然他图啥啊?就为了骗她干活?她的交易条件里可没有让他以身相许这一项啊?
可是现在看看,他好像真的在执行这一条。至少她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他是真的没有去找其他女人。
搞得她一度以为他是X冷淡,才会这样顺水推舟地答应这么不可思议的要求。
原来不是X冷淡,是真的忍着。
无双的良心实在有点痛。
好在,就算不献身也有办法解决。
她打定主意,准备晚上去和四阿哥聊一聊这件事。
四爷坐着马车直接进了宫。他出来时随手拿了卷书,现在却完全看不进去。梦里的柔软与清香似乎仍紧紧地包裹着他,让人呼吸沉重。
他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又想起早上看到无双时她睡眼惺忪的样子,一时心猿意马。他不得不在心里默念起金刚经,入定观想,这才压灭那一点顽强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