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不过是有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水至清则无鱼……那只是皇上想搅乱了这一池水，而不是因为这池水想要浑浊就能浑浊的。

古启一脸纠结加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皇上一脸的嫌弃。

“瞧瞧你那点出息朕都觉得丢人。”

嘴上这么说着，皇上还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两个小娃娃，想了想，把小皇孙递给了古启。

至于孙女嘛……这么可爱的小孙女，自然只能是他自己抱着了。

谁都不能给！

古启呆楞在了原地，原本伸出准备接人的手也停顿在了半空中，一时间没有了动作。

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皇上说了什么，第一次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模样，“陛下，老、老奴真的可以……”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满是真情实意。

皇上很满意他的真诚，点头道：“朕还能骗你不成？”

“可是……可是……”

可是他是个阉人阿！

像他这样的人，说是皇帝近侍，出去人人敬重，可那都是表面上的，他心里都清楚。

那些人的心里实际上都是看不起他们的，背地里骂他们狗仗人势的并不在少数。

敢问有那个人是真正看得起一个太监的？

更别提是让他们触碰到孩子了……

像是他们这样不健全的人，普通人尚且嫌弃，可皇上却让他去抱小皇孙……

一瞬间，古启的眼睛就红了。

和以往在皇上面前或是演戏，或是伪装不同，这次，是真情实意的。

“怎么？不想抱阿？”皇上看着这个伺候了自己小半辈子的人，心中也不禁柔软了几分，语调中带着一丝调侃。

古启赶紧吸了吸鼻子，高高的举起了双手，虔诚的接过了小皇孙。

看到他这般模样，皇上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抱的是什么洪水猛兽呢！哈哈。”

皇上的笑声感染了两个孩子，他们也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奇的咧着嘴角张望着四周，像是要看清什么的模样。

古启嘴角笑容扩散，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孩子，双手微微颤抖。

小皇孙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古启的脸。

古启的眼泪终于是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真好……真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