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说的口干舌燥，也不见皇上开口。

要不是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几声“嗯”，她都要怀疑陛下是不是睡着了。

见他不想多说话，德妃之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貌似不经意间的问出了那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敢问陛下，想怎么处置燕贵人啊？”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皇上稍稍的坐直了些身体，眼睛中也多了几分兴趣。

只听他威严的道：“行刺天子乃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爱妃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皇上这番话问的就有些阴阳怪气了，只不过德妃并没有发现，她站在背后也看不到皇上此时脸上不怎么愉悦的表情。

还在自顾自的说。

“如今睿儿的妻子有孕，像是满门抄斩这样的罪责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

残忍？她行刺朕难道就不残忍了？

德妃的意识里上官燕始终是因为那株雪莲的事被皇上责罚的，她并不觉得行刺的事情是真的，也就始终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

这才能无所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倒是为了她们着想。”

德妃以为皇上说的是六皇子夫妻俩，笑一声道：“六皇子的生母不在了，这些臣妾自然要帮着考虑着些才是。况且他们夫妻俩对京城也不是太熟悉，正好前两日臣妾还请了念儿那孩子入宫呢，确实是个妙人儿，难怪陛下对其这般宠爱。”

上次宁念进宫赴宴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今天他要说的可不是宁念夫妻俩的事。

“朕说的是上官燕！”

“砰！”的一声，皇上把桌子上的汤碗扫落在地，脸上早已盛满了怒意。

德妃捏肩的手一顿，急忙转身绕着来到了皇上的面前，径直的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

“呵，息怒？那你可知朕在怒什么？”

德妃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在这宫里，猜什么都别猜皇上的心，因为你根本就猜不透。

德妃低头跪着，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生怕皇上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臣妾不知……”

“好一个不知！你不知上官燕会宁可死都不肯说出你才是幕后指使者？你不知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给上官燕的家人求情？！”

德妃震惊的表情还僵硬在脸上，就被她极快的收敛了回去。

手指甲都被她狠狠的掐进了肉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皇上一定是诈她的，没错！一定是诈她的！

德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抬起头看了一眼皇上的脸。

只是一眼，德妃就认清了一件现实。

陛下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那燕贵人可怜的很……”

“朕竟然不知道，你心肠竟然这么软，听说你最近和燕贵人走的很近？”

德妃讪讪的笑了笑。

若说走的不近，最近燕贵人时常去她宫里，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

可要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