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风过去不是没有喝醉过。
但她今天非常高兴,就不止喝多了两杯,而是……喝光了大半瓶红酒。
剩下小半瓶是时应染喝的。
当她低垂眉眼,目光凝滞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被晶莹的反光晃了眼睛时,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不楚。
“呀~好闪。”
“怎么一个个都亮晶晶的,真好看!”
“嗯……摸起来还凉凉的,嘿嘿。而且这个值钱,卖能买房子,我要买好多好多房子!”
醉了的贺知风约莫是把酒杯当做了钻石,还暴露出了心底最大的谷欠念。
上辈子她最大的念想就是赚钱买房子,离婚,离开周县,去北方的大城市过日子。
重生之后因为事情太多,又因为老房子还在,倒是把这茬给忘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一百平,不不……一百平好像还不够,得要两百平的大房子,还要带露台,能种菜、种花的。”贺知风两侧脸颊都红红的,一边嘟囔,一边歪着头,趴在了餐桌上。
“好凉快呀……”因为酒精作用而感到身体发热的贺知风,不耐烦地揪着领口用力了拉了几下。
因为纽扣太紧,她拉了半天还没拉开领子,顿时烦躁地拧起眉头,长长地“啊”了一声,伸手摸到胸前,好不容易捏住一颗纽扣,想要把它从扣眼里给抠出来。
时应染拿着热毛巾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贺知风微微噘着嘴,眼神有些顿感,看起来反应比平时要迟钝许多,盯着酒杯的眼神飘忽又迷离,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迷糊,和平时干练的样子截然不同。
时应染走到她面前,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他看了看晕陶陶的她,又看了看手里的毛巾,他是擦还是不擦呢?
因为最近天气干燥,贺知风又忙于修复帛书,以至于她这两天没喝多少水,嘴唇都起了皮,看上去又粗糙又干瘪,仿佛被吸干了水分。
可就是这一张嘴,把时应染看得嘴唇发干,心中燥热。
隐隐的还有一股乱流在四肢里来回激**,促使他撤开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转移了回来。
在他人眼中不男不女的贺知风,此刻在时应染眼里,却宛如娇嫩的花蕊,不但开的荼蘼,还带着晶莹剔透的露水。
时应染禁不住吞咽自己疯狂分泌的唾沫。
他并不是第一次和她独处了,却仍然感受到了初次与知风独处时的激动。
好像她总能轻易触发他内心深处想要压抑的东西,不管是感情还是男性与生俱来的谷欠望。
“知风,你醉了。”时应染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声音。
贺知风低沉地“嗯”了一声,却让时应染的后背咻一下绷直,连同脚趾了指尖,都微微颤抖了几下。
“看你成什么样子了,擦擦脸吧。”时应染逃避似的,立马用毛巾盖住了她的脸。
他动作飞快,却异常的轻柔,贺知风并未感觉到什么力道,就觉得一抹温热的湿气扑面而来,她不由得舒服地在上面蹭了蹭。
时应染的手猛地僵住。
“唔~”贺知风喉咙里发出一点响声,宛若呻吟。
时应染被吓得扔掉了毛巾,随即苦笑着戳了戳自己的额头,“……出息。”
他轻叹口气,认命地走过去想把贺知风给抱起来,想像以前做过的那样把她送到**去。不想这次却遇到了麻烦,贺知风像是真的醉的厉害,非但说起了胡话,还在他怀里挣扎。
若是大幅度的挣扎也就算了,偏偏此刻的贺知风好像猫儿似的,一会儿沉吟一声,一会儿又动动胳膊,猫挠似的令人……
时应染铁青着脸,下意识地想要挺起小腹,却又瞬时塌下了腰。
万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虽说他不是故意的,但也显得十分孟浪。
下定决心在结婚前一定规规矩矩的时应染,面临此生最大的考验。分明前几次抱她时也没有这样啊,怎么这次反应就这么激烈?
时应染咬着后槽牙,急忙把知风放到了**,刚想抽出胳膊松口气,贺知风带着酒香的身躯翻了个身,压住了他的胳膊。
他惊愕地钉在原地,对于这个“意外”,真是既窃喜又感到无法消受。
尤其好巧不巧的,贺知风的嘴唇对准了时应染的脖子,只要他“不经意”地动一下,就会触碰上。
时应染心说,你就是这般考验我的?
未免脑袋里的神经崩掉,他赶紧做起深呼吸。
然而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不管对方做什么,自己都会被深深地吸引。心上人近在咫尺,他这个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正这时,贺知风忽然说了句什么,唇瓣上下开合,好似蜜蜂般诱人。
时应染脑袋里嗡的一下,只觉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身体便先于他的思想做出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