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偷偷摸摸掏出大哥大,给自己认识的代理商打电话。
贺总怎么能这么狠?!
某些听到流言的人纷纷侧目看向坐在她身边的时应染,心想时总怎么也不拦着点?就任由她这么折腾?就不怕流失代理商,红星的瓷器卖不出去了?
与此同时,贺知风把销售部的员工都给叫了过来,要他们当着所有代理商的面,整理上个月的来往订单。
这招一出,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那些心里有鬼的家伙,个个缩起了脖子。
“哪几个人没来?”贺知风问。
方富国把名字一五一十地报给她,“深市的总代林宇也没来。”
时应染的脸色黑沉黑沉的。
贺知风轻嗤了一声,环顾众人,看了看大家的脸色。
“需要我把话挑明吗?现在,只要能够把通过虚报残次品的手段昧下的瓷器退回来的,或者把这部分货款交上来的,我还可以继续跟你们合作。”
会议室里立刻引起**,不少人激动地站了起来。
“贺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货款是明明白白的,什么虚报残次品?我不知道!”
不少人心里清楚,要是现在把钱补上,好不容易赚来的一点甜头就都没了。
况且法不责众,大家都是这么干的,贺知风能一棒子全部打死吗?
她不过虚张声势,最后肯定还是会妥协的。
抱着侥幸心理,有些人反而冷静了下来。
半个小时过去,竟然一个站出来的代理商都没有。
贺知风内心非常失望。
虽然眼下风气如此,但就因为大家都这么干,所以就是对的吗?
“一个人都没有?很好,非常好!未免有人说我冤枉了你们,方厂长,把这些账目的复印件都拿出来!”贺知风冷冷地说道。
方富国叹了口气,把核对过的账目全都摊开,摆放在大家眼前。
看到这些“证据”,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时应染讥诮道:“既然没人愿意挽救,那就公事公办吧!”
说完,好些代理商都愤怒地站了起来,差点冲到他们面前:“我们可都是代理商!稍微贪墨一点又怎么了,这么点营业额跟红星的整体盈利相比算得了什么?”
有了第一个不服气的,就会有第二个。
果然,其余的人也激动地叫嚷起来:
“你们这样赶尽杀绝,以后还有谁敢给你们做代理?”
“信不信,要是我们今天都走了,以后红星别想再招到代理!”
不理解的、怨愤的、放狠话的……全都冒了出来。他们对于自己的行为丝毫不以为然,甚至认为这是业内默认的潜规则。
反倒是贺知风不懂规矩,得罪了所有代理商,必然会自食恶果!
贺知风按了按眉心,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她果然还是非常讨厌。
眼看贺知风沉下脸一言不发,时应染对这群张牙舞爪的家伙感到了厌烦。
“这么说,你们承认贪墨,但就是不愿意把钱交上来加以弥补?”时应染冷肃地问道。
这一问,这些人全都哑巴了。
私下里贪墨是一回事,当面承认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虽然贪钱,但也是要顾及颜面的。
“呵。”贺知风发出轻笑,“那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可以不交出贪墨的钱,但从今往后红星不会再允许你们做代理商。华国这么大,难道除了你们,我就找不到其他人了?开什么玩笑!这种威胁的伎俩,你们以为我会相信?”
不过,他们会因此怀恨在心,在圈子里给红星泼脏水却是极有可能的。
但贺知风并不担心,下个月末,就是四年一届的国际瓷器博览会,她已经决定让红星烧纸出一个顶级品相的瓷器参展。
一旦在国际瓷器博览会上赢得大奖,代理商和订单都不是问题!
而这段时期,只要稳住各地的散户,再重新物色几个省级代理商就足够稳定局面。
“想走的人,现在就可以走了。”贺知风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再看时应染和方富国,俨然也都跟她站在了同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