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倒腾着小腿急忙就跑了过去,扑进他怀里,乐滋滋地坐在了时应染的肩膀上。
聂珊珊啧啧称奇,“刚才听你说我还有几分怀疑,但现在一看,你应该是挺喜欢他的。”
贺知风未置可否,只浅然一笑。
时应染驮着招娣走在两人前面,面色看似如常,实则心跳如雷,掌心里满是汗水。
女朋友三字是他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他生怕贺知风会生气,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否认。
为什么?
他惴惴不安,头顶上犹如悬着一支达摩克利斯之剑,却是半句也不敢问。
仿佛只要问了,他这个荒唐的梦就会碎了。
看着他们并肩离开,郑母不太敢相信地问:“姗姗,那是……”
“郑太太,真是抱歉,咱们好像也不是很熟,以后还是别叫的这么亲热了吧,我怕三哥知道会生气。”
聂珊珊抱歉地看了看她和郑琪,泪花一闪一闪的,目光里满是凄楚与难过。
“我实在没想到,郑哥哥竟然会认识知风。知风的确很好,连我三哥都很喜欢她,可……可你也不能骗我呀。”
郑母立刻辩驳:“不不,琪琪绝没有骗你的意思!是贺知风那个贱人故意勾引他,他一时鬼迷心窍才……”
没等她说完后半句,聂珊珊就气愤地打断了她,“郑太太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知风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我爷爷还亲自认她做了干孙女,怎么会纠缠郑哥哥?要不是她一向低调清高,但凡在我三哥耳边吹吹风,你们还能逍遥到现在?”
随后顿了顿,减弱了声音道:“我在她面前也都得小心翼翼呢,就更别提旁人了。你也真是的,这不是害得我在三哥面前也没脸吗?”
郑家母子面如土色。
聂珊珊见他们就要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又安抚了一句:“郑哥哥,你虽然比不上我三哥,但我知道,你温柔体贴,好学上进,只要假日时日也会做出一番成就的。只是,知风性子孤傲惯了,连我三哥都拒绝过呢,哪能瞧得上你?”
郑琪刹那间面如白纸,同时一双手紧紧攥住了拳头。
“唉,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别再纠缠她了,省得她一状告到我三哥那里,不用他亲自动手,郑家本家的长辈就会把你们撕了。”
这下,郑家母子算是彻底恨上了贺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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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珊珊,是我三年前认识的。”回到酒店,不等时应染询问,贺知风率先开了口。
她把电视机打开,让招娣坐在**慢慢看,把时应染请到了阳台上。
“当时我刚高中毕业,已经有十八岁了,她却才十六,整个人骨瘦嶙峋,浑身脏兮兮的,好几天没有吃饭。我想法子把她从山坳里救了出来,背着她爬火车,逃回京市,直到公安找到她的家人,我才知道他们家竟然极其显赫。
她爷爷亲自派中南海保镖请我到聂家做客,认我做了干女儿,并作出承诺,只要我在京市一日,便庇佑我一日。我当时喜不自胜,以为能借此摆脱贺家,在京市安身立命,所以一度和聂家走的很近,每次聂珊珊带着家人和朋友来兴懋斋看我,给我捧场时,我都会特别感激。
那时候,我是真心觉得有这么一个妹妹挺好的,因为我救了她的命,所以处处都帮着我、维护我,然而我后来才知道……”
贺知风说话声音很轻,时应染必须集中精神才能一字不落地听进去。
“你对聂珊珊有救命之恩,她要报答你是应当应分的,但怎么听你说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今日见到聂珊珊,他就觉得那女孩身上有种令他极其作呕的味道。
贺知风侧目看了他一眼。
“你不觉得她天真无邪,俏皮可爱吗?”
时应染摇了摇头,“不觉得。”
贺知风不信,“真不觉得?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种清纯无辜,又好打抱不平,对朋友和家里人极其护短的女孩么?”
时应染更加用力地摇头,“我刚才也觉得,她好像是在给你出气,但现在回过头仔细一琢磨,隐隐感觉有些不对。那郑家母子如果真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如果郑琪当真不是她的未婚夫,她又为何会容忍他们母子四处宣扬?你也说了,聂珊珊在聂家很受重视,你救她回家,他爷爷就认你做了干孙女,如此身份贵重的千金小姐,显然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她要是不愿意,郑母怎么敢?”
这番分析,可谓是有理有据,从理智客观的角度出发,直击要害。
贺知风蓦然松了口气,刚才的紧张和警惕瞬间烟消云散。
时应染果然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样。
她微微勾起嘴角:“难得,你竟然没有被她给迷惑。聂珊珊根本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天真可爱,我一开始也被她骗了。”
而且骗的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