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行朝着晋亲王又磕了个头道,“他日对父王的怨怼,都是衍墨不是。衍墨只望,今日之后,父王能放下心中苦楚,好好生活。”
晋亲王起身将李璟行扶起,老泪纵横看着李璟行道,“这么些年,你虽长在府上,本王却为对你尽过心。追根究底,你也是本王的亲侄儿,可本王只沉溺在男女私情之中,从而薄待与你。衍墨,是本王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将你接入府中的母亲。”
顿了顿又道,“说到底,是我负了你母亲,让她痛苦多年。若是当年,本王不曾执着于孩子,或许你母亲不会那么早故去,你也不会吃了那么多的苦。”
晋亲王看着李璟行,沉声道,“孩子,望你不要恨我。”
这是第一次,李璟行向父亲敞开心扉,“衍墨对父王与王妃,只有感激。若非父王与王妃,我早已死于非命,又怎会恨父王?”
晋亲王一把将李璟行抱在怀中,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晋亲王妃虽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她想,此刻的温情虽不是她愿见的,但她也不愿在这个时候给晋亲王添堵。
云景携子站起身,立在一旁,等着李璟行父子二人剖心结束。
待大家的心情都平复下来,晋亲王语重心长道,“若是那位贵妃还活着,这天下将来也会是你的。但贵妃已逝,即便你已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出生时没有金匮玉碟,此生你都与帝位无缘,你只能是晋亲王府的公子。”
李璟行作揖道,“衍墨从未觊觎过帝位,也从未因得知身份,而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在朝为官,能做为国利民之事,已是大幸,不敢奢求其他。”
晋亲王叹了叹,又道,“你有此心甚好,可若是你的身份被传出去,只怕如今平静的日子再起波澜,你与她母子二人也会深陷险境。”
能成为晋亲王妃之人,又岂是蠢笨之辈,虽然信息不全,她大概也拼凑出了其中重要的部分。
坐在一旁虽为插嘴,但心中也有数。
知道李璟行争不过自己的儿子,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在此之前,虽说晋亲王不大喜欢这个儿子,但毕竟是府中长子。而今她的儿子是世子,将来会承袭亲王之位,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又怕李璟行上门争抢,心惊胆颤多年。
而今知道李璟行并未丈夫亲生,心中悬了多年的大石头也悄然落地。
至此,她才能面不改色,坐在此间吃瓜。
只是,王妃的心才放下来,就听到自己的丈夫又放出一个大雷,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看向自己丈夫的眼神都不大对劲了。